本来芩书闲是想快几步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大不了自己哄两句,也比起闹别扭冷脸强。
听到这话,一口恶气顶上心头。
芩书闲也是个倔脾气,眼都没抬起看他半眸,越过江岸径直往里走,走得又快又利索,简直像是一阵风。
江岸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皮深深压着打量她。
进门后,芩书闲把肩膀上的包包拉下来挂好,再换上拖鞋,最后是脱了外套挽在臂弯。
看样子是丝毫没打算要帮他的忙。
江岸两手没空,提着几大包东西,都还是给她的。
越想越觉得芩书闲不服管。
“什么意思?”
他口吻不好,三分委屈,七分硬气。
但凡两者换一下,芩书闲都不至于给他脸色。
她一声不吭,走去厨房倒杯水,喝完才撇眼去看僵在门外的江岸,冷冷淡淡的说一句:“你不是有脚有手吗?自己不能走进来,还要我帮你忙?”
人跟人之间都是这样。
吵起架来,各自都在攀比脾气,就看谁先忍不住。
“呵……”
江岸卸下手里的袋子,随手就那么往玄关处放,很轻飘飘的一个动作。
实则看得出,他还是很细心,否则里边的瓶瓶罐罐早就摔得哐当响了。
挺直腰板,江岸走进屋。
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已经染了不少的风霜,肩头那处更是皱皱巴巴。
胸前也是印着几个猫爪印,看着很煞风景。
芩书闲对他的动作,装得视而不见,若无其事。
心里却是想让他哄两句自己,只要肯给这个台阶,她能立马自己爬下来。
奈何事与愿违,江岸一字不提,换下鞋子往楼上去。
她也不是怒火中烧,反而是冷静到没有脾气。
芩书闲捏杯的手攥紧几分,眼眶有几丝微微的潮湿,吸了吸鼻尖往回憋,委屈是真的委屈,难受也是真的难受,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脱离现状情绪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转移注意力。
芩书闲去厨房,开始煲粥。
在老宅没吃下多少油水,肚子里空荡荡的。
她觉得自己走快点路,都能晃得肚子咕咕响。
灶台上的粥熬到半多,厨房门从外推开。
江岸颀长挺拔的身形,懒洋洋的立在门框边,他左边胳膊还抵着门框,右手的手指掐着门,率先第一眼是扫到芩书闲手握的汤勺上,再去低眸看锅。
芩书闲手艺不错。
熬个粥都能让人垂涎三尺。
白花花的粥底里,掺了些许的佐料,光是视觉上就很有胃口。
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芩书闲自顾自忙活,留给江岸一道背影。
“一个人的份?”
江岸问道。
声音不算和缓,但也没先前那般硬气。
芩书闲关火,再去拿专门盛粥的碗,拎着汤勺舀了几大勺进去,热腾腾的粥面升腾起雾气。
江岸走进来,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直逼她鼻息。
她能猜到他距离自己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