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江岸原地捧腹大笑,笑得两边眼角往外渗泪,他伸手也不嫌脏的抹了把嘴角,喉咙里都是那种笑到不可抑制的嗡鸣声:“也是,都要结婚了,我还问你喜不喜欢。”
笑过后,又是一片沉寂。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往的事,在彼此心里长成一个参天巨树,即便时间过去再久,伤痕依旧在。
旁桌的人说:“哇,下起大雪来了。”
芩书闲仰头循声看过去,几片雪花从头顶那片撑伞的边沿飘进来,飘落在她肩膀上,她轻轻伸手拈了下,化成一片雪水。
她在玩雪片,江岸在看她。
看得舍不得挪开视线。
“很喜欢雪?”
海港是不下雪的,一年四季都没有,芩书闲在海港生活了快三十年,她没见过一次下雪。
雪对于他这样地地道道的岭南人来讲,是上天赐予的经验。
“嗯,就是我们那都没下过。”
江岸痴痴的:“没事,燕州下雪,以后随便看。”
芩书闲收回视线,抿起唇,好半晌才开得出口,道:“江岸,你想不想我回去?”
“想。”
“我也想。”
他坐在那,定定的看她,宠溺得像是看撒娇的小孩:“那咱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或许是酒精上头,脚边的一箱啤酒已经喝到空箱了,她看一眼空荡荡的箱子,又抬起脸,觉得脑子混沌了不少:“我现在有事,回不去,你能等我吗?”
“能,你要多久?”
宋凯泽她不能不管的,起码得有一个合适的交代才行。
那样的话,显得她太不负责了。
芩书闲眨巴眨巴眼睛,提声问他:“你觉得宋凯泽这个事情,我该怎么做?”
她是真喝的差不多了,否则也不会问江岸这种事情。
“那要看你能不能狠得下来这个心,只要够狠,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宋凯泽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如果真的意识到人生前途,他不可能当儿戏的。”
芩书闲把桌上的碗挪开,脸趴上去。
江岸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搀扶起她人。
低声温柔的道:“阿闲,你喝醉了,这很脏,别趴这,我带你回车上休息会,好不好?”
她像条毛毛虫似的,在江岸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推开他。
他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拽着她胳膊,试图把人直接打横抱起。
“老板娘,过来结一下账。”
芩书闲半睁着眼,酒的后劲大,一种酒喝着还没什么事,刚才江岸跟她换了酒喝,她那点可怜的酒量就这么瞬间被摧残得不成模样了。
老板娘把账单给他,江岸扫完码走人。
那老板娘还怪好的,走前送了点小礼物。
“谢谢啊!”
“不谢,你们是新客嘛,回头再来吃就行。”
江岸不差钱,也不差这点小意思,但这是人家的心意,也体现了这座城市的热情好客,他心满意足的抱着人上车,这会儿芩书闲安静不少,也不推他了。
打开车门,弯腰将人送进去,他俯身亲娘她额际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