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他陌生的眼神,让白澜的心滴血!
他诘问:“从认识我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将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白澜扬了扬高傲的头颅,骄傲得像是一个公主,
而苏长海,就是她脚边的泥点子:
“一开始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有情饮水饱。但是饮水怎么能饱?见过了好东西,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那个老总要移民,问我要不要跟他走,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他能帮我弄好所有的手续就,还会送我一栋国外的别墅庄园,让我有栖身之所,每个月给我花不完的钱……我答应他了,下个月就出国。”
白澜想,当时的她,在苏长海的眼里,一定很刻薄,恶毒。
苏长海听完她的话,怔愣了很久。
像是无法听懂她这些字眼串成的句子。
良久,他才苦笑着说:“原来你早就决定好,要离开我了。这段日子,不过是在陪我演戏。”
白澜硬生生咽下了喉头的苦涩,语气冷硬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长海,你别怪我。”
苏长海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
他的笑声让毛坯房的四壁都在震动。
最后,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怎么会怪你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有更高的追求,无可厚非。”
他的嘲讽,像是刀子,绞进白澜的心窝。
他笑罢,冷静下来,眼神冰冷得能冻伤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离婚,囡囡怎么办?”
“囡囡……”白澜的心更痛了,“囡囡留给你。那个老总不喜欢孩子,我不想惹他不高兴。我也要开始属于我的新生活,更不能把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带在身边。”
“很好,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不会让囡囡跟你走。我不希望,她以后会变得像她的妈妈一样,爱慕虚荣,见利忘义。”
白澜冷淡地说:“你能看得开、不纠缠就好。希望你以后遇到对的人,祝你幸福。”
说完,她转身出门,离开了这个还没来得及装修的新房。
白澜当初跟苏长海相知相识,用的是舞蹈教师的身份。
一直以来,她也只用这个普通的身份跟他交往。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可他又怎么知道,她身上背负着千钧的重担。
白澜含泪下楼,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个月后。
到了白澜要启程离开的日子。
原本她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到底还是耐不住对女儿的思念,她没忍住,还是回到了过去和苏长海一起住的家。
那天她却没能见到女儿。
“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看她一眼。”
“既然你都这么狠心绝情要抛弃女儿,现在又何必假惺惺,要来见她最后一面?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真的会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吗?”
苏长海态度冰冷决绝,“不说现在我把囡囡藏起来,不让你们见面。以后,我也会把她藏起来,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白澜自知对不起苏长海,也不跟他争辩,由着他发泄完了情绪,对他说:“你说得对,既然我决定了要割舍掉过往,我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不会再跟你们父女有任何瓜葛。我只希望,你能对囡囡好一些,以后好好照顾她,将她抚养长大。”
“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苏长海说,“我不会亲自抚养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