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村子里有鬼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大师说村子里有那玩意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村……村子里怎么会有鬼呢?”
其中一个村民嚎啕大哭,“我们这民风淳朴,个个父老乡亲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人,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
民风淳朴?
霍凝笑了笑,不予置评。
她淡淡地道:“村子里那棵系满了红绸的槐树是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此话一出,不少上了年纪的村民都脸色煞白,缄口不言。
霍凝淡道:“你们现在把实情说出来,她可能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晚了,局面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知道内情的村民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愈发难看。
陈树听的云里雾里,转头去看自己爷爷,“爷爷,那棵槐树怎么了?”
听说那棵槐树很灵验,想要完成什么心愿,只要在红绸上写了字,然后挂上去,它就会帮你实现。
但从小,陈树的爷爷就不允许他靠近那棵槐树。
爷爷的说辞是那棵树不好。
可等他往下追问具体是什么不好时,爷爷又总会陷入沉默。
陈树又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陈树满心不解,更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始至终,霍凝都安静的站在一边。
见村民们都不说话,她一扯嘴角,笑了:“诸位若是都不说,回头出了什么意外,我若把控不住局面,也别怪我。”
这话已然说的很明显了。
村民们无法再假装听不懂。
有一个妇人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己的丈夫拽了拽衣角。
似乎就是这一拽,点燃了她心里的怒火,她开始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和盘突出。
“拽个屁啊拽,再不说老娘都要被那群人连累死了!”
“你个怂包软蛋,村长一家人都死了,你还这么怕!”
“还死命的拽着我胳膊不要说,我今儿个就非要说了!”
女人开始竹筒倒豆子般,将村里那棵系满了红绸的槐树的来历,抖落的一干二净。
“那槐树下面,埋了村长前老婆的骨头!”
“十五年前村长他老婆难产,原本送医院去,大的和小的都能救回来的!”
“可是村长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难产女人怨气重,要是将人活埋,再在坟上种一棵槐树,就能保一家大富大贵,硬是将他老婆活生生钉在了棺材里!”
村里要是哪户人家有人去世,那基本都是埋在山上。
只有村长将自己老婆埋在了村里。那些年,有不少人将写了心愿的红绸系在那槐树上。
也有人嫌晦气,觉得瘆人,从来不敢靠近那棵槐树。
村长家三令五申,禁止任何人提及当年的事儿,据说当时他找了道士,在槐树旁边布置了一个阵法,这阵法能保村子里太平安宁。
至二十多年都不会有人出事儿。
迄今为止,事情已经发生了有十五年。
孩子们当时,要么在上学,要么不记事,基本上都不知道十五年前还有这么一桩可怕的事。
陈树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喃喃道:“怪不得爷爷当初怎么说,都不允许我靠近那棵树……”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上学。
回到家后也只听说村长的老婆死了,具体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说。
小孩子忘性大,既然没人说,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他们哪里能想到那系满了红绸的槐树下,竟然隐藏着浓浓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