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莲甚至能从霍凝的眼神中品出几分嘲弄。
仿佛她独自唱了一出大戏。
任她如何诉说自己的可怜。
在霍凝眼中,她也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小丑。
她生怕宋老太太会继续报警,只得抹着泪,哭到近乎声嘶力竭。
“我知道我没用,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贱人,除了依附他生活我什么都做不了。”
“今天一旦报警,我和他一定有一个人要坐牢。”
“甚至我们两个都会留下案底。”
她眼眶血红,甚至开始给宋老太太和宋兴文磕头。
“我知道我这一条贱命死都不足惜,更何况是坐牢,可是我还有女儿啊——”
她哭到崩溃,“我女儿又乖巧又懂事,她投生在我肚子里,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如果今天我和她爹有一个人坐牢,我们两个一定会留下案底,到时候她该怎么考公呢?这是会影响她一辈子的事啊!”
她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神思甚至有点恍惚。
朱秀莲嚅动嘴唇,“如果……如果你们实在不解气,我……我可以去死,但你们别报警,求你们了。”
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麻木,脸色发白,唇边甚至溢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这就去为我自己做下的错事赎罪!”
朱秀莲眼神里几乎是存了死志,心一横就朝着宋家的白墙撞了过去。
霍凝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
宋兴文也狠狠拦住了她。
宋老太太浑身发软,脸色也有些白。
她不敢想象,万一朱秀莲真的死在了宋家——
宋兴文也实在是被她这动不动就要赴死的行为吓了一跳。
他额头上冒着虚汗,背后的衣裳更是被冷汗浸透了。
“唉!”宋兴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何苦把你自己人生的路走得这么窄?算了,我们答应你不报警了,你赶紧回去吧。”
宋兴文心中感到十分憋屈。
他也不想妥协。
可这世上,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更不要命的。
像朱秀莲这种达不到目的就寻死的人,他们宋家实在是惹不起。
朱秀莲重重松了一口气,朝送新闻露出了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兴文哥,谢谢你……谢谢你和宋阿姨,也——”
她这口气还没松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轻笑声。
霍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朱秀莲,你戏演的挺好的。”
又去了一趟厕所的大师兄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霍凝,认真点评:“我的评价是,她演的比你好。”
霍凝:“?”
这个时候,就不用拉踩她的演技了吧!
朱秀莲脸色蜡白,瑟瑟发抖的看着霍凝。
为什么她所有的心思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好像无所遁形呢?
她身体发抖,可怜兮兮地看着霍凝,声音哽咽,“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我只是一个命苦的女人,生了一个和我一样命苦的闺女……”
霍凝拍了拍掌,啧啧称奇。
不要脸的人见多了,如朱秀莲这般不要脸的,她还是头一次见。“朱秀莲,疼爱女儿在乎女儿,都快变成你的时尚单品了。”
“你是厚颜无耻久了,骗别人之前先把自己骗过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