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钟雅自己也说了,她是为了小乐才会这么做。
然而君子论迹不论心。
不管钟雅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最终的确就是付出了一半的生命。
阮琴和霍白薇又在干什么!阮琴在忙着想把钟雅和小乐赶出去!
霍白薇在忙着上综艺!
霍振廷只觉得极为心寒。
就阮琴和霍白薇在他昏迷期间的所作所为,若不是有钟雅在,自己只怕真的就要在病床上躺一辈子了!
他握着钟雅的手,并不在意她的失态,她是做母亲的人,眼下儿子在手术室,她哪有不着急的。
“现在岑大师来了,小乐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钟雅的情绪像是得以了安抚,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岑修,声音还有几分哽咽。
“岑大师,您能救小乐的,对吗?”
岑修眸光微动。
他今天晚上,还真是看了好一出戏。不过这出戏,也并不新鲜。
或许应该换个说法。
霍家的戏,他已经看了十多年了。
如今哪怕再演出什么新的剧情,他也不会太意外。
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钟雅,岑修道:“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一切要等我见了小乐再说。”
钟雅下意识抓住了霍振廷的胳膊。
她心中记挂着小乐的安危,指甲深深陷进霍振廷的肉里也未曾发觉。
霍振廷皱起了眉头,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钟雅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霍振廷不断安抚她,不断告诉她,小乐不会有事。
倒显得他和钟雅是一对恩爱父亲,阮琴和霍白薇反倒像一对外人。阮琴心中生气,脸都差点黑了。
霍振廷和钟雅在这里卿卿我我,两个人齐齐记挂着手术室里的那个小贱种。
这把她和薇薇当什么了?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手术室门上的灯由红转绿,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钟雅立刻跑上前,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还差点摔倒。
她眸中闪着泪花,哽咽地问,“医生,小乐他——”
“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是要留院观察,孩子这个情况,目前还不能离开医院。”
也就是说小乐随时都会有危险。
钟雅立刻哭出声来,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暂时脱离了危险期就好!”霍白薇脸上没什么表情,“先前就说了,小乐吉人自有天相。”
阮琴有些失望,这狐狸精生的小贱种竟然没有死在手术台上,还真是可惜。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顺便吩咐佣人给小乐做点吃的。”
阮琴试图摆出大方得体的神情来,试图让自己看着豁达大度些。
可惜了,她的演技和从前的霍白薇一脉相承,莫说是豁达大度,连露出一个替小乐感到高兴的笑容都十分勉强。
“你别碰我儿子的东西!”
“小乐的吃喝和衣食住行,一概不需要你管,你不许插手!”
钟雅抬起头,眼眸猩红,狠狠推了阮琴一把。
阮琴猝不及防,霍白薇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
一时间,竟然让阮琴真摔在地上,还狠狠扭伤了脚。
“妈!”
霍白薇露出心疼的眼神,立刻将阮琴扶了起来。
看着阮琴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的表情,霍白薇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她看向了钟雅,心中戾气横生,生平第一次对着这个女人露出了杀心。
“钟雅,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道歉!”
霍白薇面无表情的盯着钟雅,一字一句重复自己的话,“向我母亲道歉。”
“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小乐的事,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她,现在还动手伤了我母亲,道歉!”
倘若阮琴真的做了什么伤害小乐的事,也就罢了。
可是霍白薇心里清楚的很,小乐今天病危,压根就和她们母女没有关系!
道歉?
钟雅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霍白薇。
“我用恶毒的心思揣测她?”
“你们母女俩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你们是真觉得我是傻子,真觉得你们之前做的事我都不知道是吗!”
钟雅在气头上,竟然抬起手就打了霍白薇一巴掌,“你们之前请过什么东西,又对着那些东西许了什么愿我都一清二楚!”
“你们早就想让我和我儿子死了!”“要不是……”钟雅声音哽咽了一下,用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满是委屈感激地看了一眼霍振廷,“要不是小乐他爸爸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手,给了我和小乐保护自己的东西,我们母子俩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你们怎么敢在我面前装无辜!”
“你们最好给我祈祷小乐从今以后都不会有事!”
“不然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你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