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张大嫂,你怕是想让他当女婿哟?”
“问问呢,赵志宽多少岁了?”
杜红英……当真是就没有这一群婆婆大娘些干不出来的事啊,招工现场又要被她们干成招亲现场了。
开完社员大会回来都晚上九点了,杜红英又累又渴,从温水瓶里倒出来的开水又烫得很。
直接喝缸子里的冷水吧,她又没那勇气了。
“你个人自己找的事,一个女人家家的非要这么折腾。”
冬梅娘一边嘴硬,一边将热开水倒进水瓢放到水缸的水里帮女儿冷却。
“你们现在都讲究噢,要喝开水,我们那时候下田扯秧子,口渴了就多走几步,只要水不浑捧起就喝。”
“所以你们要喊肚皮疼,你们吃生红苕也吃得多,净长蛔虫。”
“我们那时候啥子生冷的只要吃得的都想往肚皮头送,还那么多讲究。”冬梅娘道:“饿不死就算命大了,可没有机会让你挑东挑西。”
“别说生红苕了,就是红苕藤上面结的幺指拇那么大一点儿的苕根根儿找到一个都高兴。”
“六一年你奶奶病得走不动了,又怕你们挨饿,就去地里捡牛皮菜菜头头,端张小板凳坐在地里一个一个的削,把皮子和老骨头削了一个菜头头有大拇指那么大一块菜,一天捡回来一大碗煮了撒几颗盐,你和红兵吃得香喷喷的……”
冬梅娘边说边把水瓢里凉好的水倒进搪瓷盅递给杜红英。
杜红英……我娘真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说她一边宠她。
喝了几口觉得这水还有点回甜味儿。
“娘,这水是井水吗?”
“不是井水还是自来水,你以为什么都像城里?”
“城里的自水来喝过就没有回甜味。”
“你可真是的。”冬梅娘都气笑了:“一直都喝了那口古井的水,你以前怎么没说有回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