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地里不干就留着长草,十里八乡的土地庄稼都好,就我们家草好,这样子看着好光荣噢。”
杜红英……包产到户还真是偷不了半点懒。
“我怕您累着了啊。”
“能累啥,平时就是种点小菜打理一下,该扯草的扯草,该浇水淋粪淋一下,农忙的时候生产队的人都是换工帮忙做,红兵休息的时候也会下地,我能累啥?”
杜红英……我娘就是一个勤快人,是真劝不了半点。
“我还年轻呢,又没七老八十。”冬梅娘是一点儿也不服输:“你没看隔壁六生产队的那个钱爷爷两老口,今年都九十一了还挑抬呢。”
“啊,九十一了还在干?”杜红英震惊了:“他们家年轻人呢?”
“年轻人各有各的事儿,你钱爷爷说解放前他们家没田地,是佃农,在地主家佃了地来种;解放后分到田土没多久又搞大锅饭了,现在临到老了总算有田地自己当家做主,干得扎劲儿的很,还嫌弃年轻人干的庄稼没有庄稼的样子……”
“那他们身体是真的好。”
杜红英之前下意识的以为他家没有年轻后代是个可怜人。
结果才发现,老人是对土地对种庄稼发自骨子里的热爱。
“田土包产到户个个都用心种地了哇?”
“那不是呢,你去看哪个的田边土角有一点点草?全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比生产队集体干活的时候勤快多了。”
“田分到个人手上都晓得勤快了。”
“就是啊,你是不晓得噢,现在争田边土角吵架过孽的也多。”冬梅娘摇了摇头:“还是要读书,看你们户口拿出去了多好,吃公家饭不和他们争田边土角。”
“那我得感谢二姨,要不是她劝我读书考大学,我还是要在家里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