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服装厂吗?带上我。”
当年赵大琼是想挖她去深市服装厂的,没想到自己扛下了纺织厂的重担,一扛就这么多年。
这会儿退休了,一听杜红英这话感觉就像是打了鸡血。
谁说退休就是养老的,她怎么有一种年轻时的冲劲儿了?
跟着羊吃草跟着狼吃肉,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服装厂也不是不可以干,但那到底是一个劳动密集性和盈利少的产业。
服装行业与兰勇手上的电器利润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杜红英无意间发现股市更可怕。
但是股市风险太大。
目前,能干的行业很多,机会来了,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上天。
“深市那边变化很大,姓资姓社的问题已定性。”杜红英道:“您在纺织厂最烦的是什么?”
“会,开会,做报告,打申请。”
她虽然已是厂长,但是国营企业不是她一个人的,不管有什么预算、什么计划都得打报告打申请,要盖无数个章,等批下来都是三五个月之后的事了。”
“我最烦开会,去上级单位开会,开完会回来给纺织厂管理层开会传达会议精神,每个月还有例行的职工大会………开会占了我百分之六十的时间。”
“呵呵,可不。”杜红英笑道:“这次领导人在南方讲话就重点批评了这个事儿,会议报告满天飞,大多是老调重弹,讲来讲去一个样,办事拖拉没法迅速准备的为百姓解决难题。会议多,文章长,内容重复,新点子不多,形式主义官僚作风……”
“哎呀,领导人的报道在哪儿,我看看我看看,这简直就是讲到我心坎上了。”兰英都激动了:“领导人果然与众不同,明察秋毫,细致入微啊,这就是基层最大的毛病。你是不知道,我想上一个新研制产品还要打报告等审批,那些私营企业直接上马生产,好不好市场说了算。我们不一样,还得上级批准,要不然就是刚愎自用,要是出了一点纰漏那就完犊子了,等我们的产品上市,市场上第一杯羹都被人家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