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呀?”
兰英就将自己准备回来接手一车间二车间的事说了。
“买下来,私人买下来?”老太太上了年纪不代表不知道记性不好:“你确定私人可以买,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搞成什么派,伍家家当年可没少受罪,老赵家也遭过殃的。”
“妈,可以买,现在提倡的是在公有制为主体的前提下,非公有制经济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兰英说起政策头头是道:“而且,据我所知,这次纺织厂卖的第一车间和第二车间如果我不买,就会落入外国人的手里面。”
“外国人买?”
“是的,我不甘心,我想把这两个车间留下来,我想趁着我还干得动,去搏一把。”
“哎……”老太太一声叹息:“怎么就走到了卖家当的地步了呢,当年你们纺织厂多好啊……”
谁说不是呢?
遥想当年,纺织女工身着白饭单(即白围裙),头戴白圆帽,围着机台不停地来回走动和操作,报纸电视上报道的女工都是甜甜美美的微笑,她们是那个时代的最美风景线,用青春和汗水见证了一个时代。
“贵芳,把东西拿出来吧。”
“好。”
周贵芳从老太太屋子里抱出来一个橙黄的木箱子。
“ 这是什么?”
兰英疑惑的看着她们。
“这是我和你爸的全部家当了,你爸一辈子都清廉,不占公家一点便宜。”老太太示意周贵芳打开木箱子:“我们一辈子都是公家的人,吃住都是公家管,积蓄不多倒也有一点,你爸有一个优点,就是爱给我买首饰当礼物,这些东西,都是他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