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用迷魂药,人都是拿真心交真心,这般道理,像你这泼皮再活十辈子都不能懂!”吴大夫这就拿着药筐攥在手里,蓄势待发。
见状,老人们都跟着起身,有的举起棋盘,有的提溜着拐棍和扫帚。
吴大夫眯眼冷骂:“以后要再敢来找姜家麻烦,还得问过我们老几个同不同意,再不滚,我们可打了!”
话音一落,吴大夫抄起药筐,就朝李婶子的大脸砸了过去。
蒋老爷他们紧随其后。
一时间,拐棍和扫帚满天乱飞!
李婶子一个猝不及防,老脸就先挨了两闷棍,鼻血都给打出来了。
眼看大伙要一窝蜂地围上,吓得她脚底一滑,撒丫子转身就溜。“别打别打!”
“我走还不成吗……啊,别打我脑瓜啊,我再也不来了!”
“啊文才,快救娘啊!乡亲们救我啊,有外人欺负我!”
村子里,李婶子的嗷嗷声响了有小半天。
只是甭说乡亲和李文才了,就连村口的大黄狗,都破天荒地安静下来。
在全村的默许下,李婶子被打得满脸淌血,眼窝下全都青紫一片,回去时,正好被从城里回来的孙春雪她们看到。
孙春雪和李七巧相视一眼。
二人都觉得痛快。
妯娌俩这就进屋,笑嘻嘻的,把买回来的东西堆在炕上。
不用说,这大包小包里,有大半都是买给小糯宝的!
孙春雪给糯宝买了酥糖,几罐子梅子蜜饯,还有两只黑漆漆的瓜皮帽。
李七巧觉得那帽太丑,不像女娃娃戴的,就给小姑子买了一大把绒花棒。
绒花棒可以随意拧着造形,做出各种花样来,要是弄得好看,还能戴在头上做簪子。
小糯宝最是爱美,立马就被五颜六色的绒花棒给吸引住,大眼睛亮闪闪的,忙抓了几根就拧来拧去,开心地直呼新奇。
李七巧还给自己买了只缠花发梳,用不了几个钱,但样式倒挺俊俏。
她拿起发梳,放在鬓边比划:“老二,你看着这个咋样?”
姜丰虎稀罕得要命,哈喇子都快淌到鞋上:“这颜色娇嫩,正配你呢,好看!果然是我媳妇儿,戴啥都好看!”李七巧被夸得心里一美,娇嗔地推他一把。
见状,孙春雪忙学着弟妹,把新买来的胭脂涂在嘴上。
“老大,你倒是快看看我啊。”孙春雪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姜丰年正在扫地,一抬头就被吓了一跳:“媳妇你干啥呢,抹得像以前村口那唱戏大娘!”
孙春雪瘪嘴,又把另一盒粉膏打开,擦了两下。
“这个也不成。”姜丰年直躲着她:“看上去像是那千年干尸,脸上都没个血色了。”
孙春雪:“……”
闻言,小糯宝噗嗤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酥糖,笑喷到春哥儿的脸上。
姜丰苗也捧着肚子,嘎嘎笑个不停。
“大哥,大嫂是要你夸她美呢,你那是啥榆木脑袋。”丰虎看不下去,叹着气提醒。
孙春雪踢了姜丰年一脚,这就趴回东厢房生闷气去了。
姜丰年还不知自己说错了啥。
只当孙春雪是不满意那胭脂水粉,于是抓起来,直接就帮她扔了。
“媳妇别不乐意啊,你眼光不好,咱给丢了,改天再买新的就是。”
小糯宝笑得小脸都要起皱,大哥真是个大直男,太不懂女人心思了。
她抓起根绒花扭扭棒,扭了个花形,就要去东厢房安慰大嫂。
孙春雪是个性子粗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见还是小糯宝贴心,她拿过买的布料就咧嘴笑:“我小姑子真好,这料子本是要给你大哥做汗衫用的,哼,现在看他也不配用了,大嫂就扯下来给咱糯宝做件小衫子,你说好不好呀。”
小糯宝刚想敷衍点头。
可一看到那绣满了“福禄寿”的大红布料,她就顿时脑瓜嗡嗡,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丑料子,竟被大嫂给买到了。
大嫂这审美,糯宝忽然就有些理解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