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冯氏一直就挺心疼李引儿的。
加之现下,引儿没了娘,爹又不管,孑然一身住在村里,冯氏也乐意多照顾些。
姜家的晚饭做得丰盛。
有土豆炖排骨、肉末茄子、酸菜粉条猪肉,还有两大盘油沁沁的炸小饼。
其中一盘是白糖的,一盘是豆沙馅的。
冯氏装了四个白糖炸饼,又盛了一大碗肉沫茄子。
小糯宝见状,扭着小身子跟在娘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也要去看两个姐姐。
待她俩一到,就见两个姑娘早就已经吃上了。饭是锦娘做的,一大碗疙瘩汤,里面打散了蛋花,还有一盘干煸肉丝。
锦娘和引儿年纪相当,两个很快就熟络起来,吃饭时挨得可近,引儿还贴心帮锦娘盘上碎发。
见状,小糯宝和冯氏相视一笑,终于能对两个姑娘放心下来。
这会子,姜家人和萧兰衣都已经坐在炕上,等她们娘俩一回来,李七巧这就下地拿筷子,准备开饭。
萧兰衣下午去了趟城里。
见了几个故友后,顺道带了聚云楼的叫花鸡回来。
小糯宝向来觉得,自家做的没有外面买的吃得香,于是这就馋得吞了口水,小胖爪朝叫花鸡一伸,决定今晚就跟它“好”了!
萧兰衣本就是为了糯宝才买的,现下见她爱吃,高兴地直帮她布菜。
他抱起糯宝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撕下一对大鸡腿,还有两只鸡翅,全都放在糯宝碗里。
“萧哥哥一共买了三只呢,你尽管可劲吃,要是爱吃,明天我再骑马去买。”萧兰衣说着,就拿起鸡腿递到糯宝嘴边。
小糯宝小嘴巴吸溜一下,卷走一大块嫩滑的鸡腿肉,就满足得两眼放光。
这叫花鸡烧得太久,已经很是入味,小糯宝嚼得欢实起劲,白嘟嘟的小脸沾上了油点子,活像只贪吃的小花猫。
“好ci好ci,萧锅锅,明日还要!”小糯宝一口气干光两只鸡腿,一只鸡翅,肚皮都鼓得溜圆,小嘴巴还舍不得停下。
萧兰衣弯起长眸,欣然打了个响指。
“好,买!”
冯氏不好意思挠头,这孩子,人家可是个贵户公子,咋到了村里,倒成了她跑腿的。
“为只叫花鸡就麻烦萧公子跑一趟,多不方便,还是我让丰年去买吧。”冯氏笑道。
萧兰衣赶紧晃头,生怕这献殷勤的机会,被人抢了。
“这有何不便?反正我那马拴在村口,日日都要喂草,有事没事带它出去跑几趟,全当去给它磨蹄子了。”萧兰衣抢着道。
小糯宝一听,嘚瑟地直扭小身子,结果嘚瑟大了,脑袋不小心撞到萧兰衣的下巴,疼得俩人呲牙咧嘴,大伙都笑出了声。
眼看闺女的肚皮又鼓了,冯氏怕她贪嘴吃撑,正要没收掉她的小碗和筷子。
小糯宝手快一步,赶紧缩着小脖颈,把碗朝萧兰衣推了推。
萧兰衣心领神会,这便拿起碗筷,亲自喂这小家伙吃肉。冯氏见状,也不好和萧兰衣争抢,只能朝糯宝啧了一声,暂且纵她一次。
有人给撑腰了,小糯宝可是“嚣张”,挺着小胸脯,一脸臭屁地朝娘笑出牙花子。
只不过嚣张只是暂时的,待一碗肉全部下肚后,小糯宝撑得食物都往上顶,感觉嗓子眼都是满的。
“嗝!”小糯宝躺在炕上,涨得一点都不敢碰肚子,垮着小脸撒娇:“呜呜娘,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糯宝涨涨,想哕。”
冯氏又责备又心疼,直揪她小耳朵:“现在知道怕了,都这样几回了,娘以前咋说你的。”
就在小家伙难受想打滚时,萧兰衣像及时雨般,从行囊里拿出了消食丸。
“我以前也常常吃撑,家里就找御医要方子,常年备着这消食丸,好在我带了些在身上,糯宝快张嘴。”萧兰衣心疼孩子,连忙伸手投喂一颗。
小糯宝不喜吃药。
所以小舌头试探地先舔了下,发现竟然是甜的,这才急巴巴地吞了下去。
连吃了两颗后,过了片刻,小肚滚可算是不涨了。
小糯宝立马又恢复了精神,活蹦乱跳的,在炕上扭着小胖腰,笑嘻嘻地蹦跶。
萧兰衣眯眼笑看这小丫头。
琢磨着就她这么贪嘴,以后免不了要把这消食丸当饭吃,于是索性就把身上带来的三罐,都放在窗台上,全给糯宝了。
可谁知,第二天清早,小丰苗过来给妹妹倒尿壶时,发现了屋里的消食丸。
他尝了颗甜滋滋的,误以为是糖豆,于是一口气,直接吃了半罐子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