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县被逼视得心里发寒,咽咽唾沫,不敢再大声嚷嚷了。
“你有所不知罢了,我是要以这蝗灾,去逼那女童出来。”张恪自负冷笑:“这差事若是办成,沈家自会再重赏你,让你做个京官都不在话下,你又何必在意区区一个云城。”
田知县琢磨了一下这画的“大饼”。
最后只能咬碎了牙,认了张恪的胡作非为。
“那接下来,要如何逼出你们要找的丫头,还请大师明示。”田知县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张恪摩挲着下巴,语气森森然:“今夜过后,你便告知全城,就说我们要找的戊子年生人,其实是个身背邪气的灾星!”
“灾星?”田知县不解。
张恪歹毒解释:“到时候,再把蝗虫袭村之事,推到这灾星身上,就说是天现异象,灾星引祸,才让百姓跟着遭殃!”
到那时,各村村民们失去了庄稼,正是悲愤不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时候。
“如若让他们以为,一切全是灾星所害,那么就算谁家真藏了个两岁丫头,也会被乡邻揭发,不直接杀了都算轻的了。你只管悬赏百两,就定会有人肯上报衙门!”张恪阴声大笑。
他有的是法子,让那女童藏无可藏!
田知县用力咽了口唾沫,只觉眼前此人,像是条臭水沟里的蛆虫,阴极了。
为了找个人,不惜祸害全城农户,就连他这个只知敛财的知县,都做不出这事儿啊。
田知县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咬咬牙,不敢抱怨,只能这就去差人准备了。
只是他们夫妇临走前,张恪的眼神撇过去,忽然掠过知县夫人四十多岁的面容,停在她的粗腰上,动了动喉咙。“等一下,夫人请留步。”
田知县夫妇二人疑惑转身。
张恪的神色晦暗又张狂,咯咯笑:“我见夫人气色不佳,今夜不妨就留下,让我为你调养调养,也算没有白住你府上,如何。”
田知县瞳孔地震:“……”
不过想到此人的狠毒,他还是怂了,撇下夫人就自己溜了……
……
大柳村这边,离日落只有不到一个时辰。
学堂内,除了大柳村村民,还聚集了青泉村里正、西山村村长、张家村村长等二十来个村子的主事人们。
听到糯宝说要闹蝗虫,众人都脸色大骇。
一个个像看救世主般,望着座上的小家伙。
“往年都是最旱时才闹蝗灾,今年咋有了雨水,还闹啊。”张范建带着哭腔。
“真是邪门了,才过几天消停日子。”西山村村长啐了口,一脸苦色。
“糯宝,你可有啥法子,能让蝗虫别来咱们地里吗?”青泉村里正还算稳得住,抱着一丝希望求问。
小糯宝坐在椅上,晃着短腿,早已想好对策,压根没把这点灾煞放在眼里。
她气定神闲地哼唧着:“有。”
“大伙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保你们各村庄稼地没事。”
小家伙的声音甜软,自带一种安人心神的能力,众人顿时心头狂喜,眼光大亮!
什么?
连蝗灾都有法子应对?
糯宝可真威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