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召集到了二百多个旧部,就宿在原来的营地,安排着提防鞑子的事宜。
辽东营旧部中,还剩一个指挥使,两个营头,余下的都是营兵。
姜丰泽看着一脸沧桑,瘸了半条腿的指挥使,敬佩之心油然而起。
他看了眼府城舆图,便拱手道:“刘指挥使,依旧还像昨天那样,麻烦您带人去守着兵械库,再派些人手去府城要地巡逻。等入夜后,你们便回来歇息,换我和萧兰衣去接替。”
难得能被重新召集,众人认过萧家信物后,都热血沸腾,终于又能为黎民苍生出一份力了!
刘指挥使更是不含糊。
早早就发誓,即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守住府城。
安排完后,姜丰泽稍轻松了些,坐在营地的伙房旁,目光朝着大柳村的方向望去。
“咱俩出来这么久,娘肯定要担心了。”
“也不知,妹妹在家吃好喝好了没,白天有没有陪她玩的。”姜丰泽温声咕哝着。
平日里,看护糯宝和春哥儿最多的,就是姜丰泽和萧兰衣二人了。
不过当然,春哥儿只是捎带看的,小糯宝才是他俩的心肝肉。
现下出来不多日,别的倒还好说,唯独想念妹妹太甚,最让姜丰泽受不了。
萧兰衣在姜家留宿多日,早就把自己,当成半个姜家人。
他抓着长靴,往地上磕着石子儿,也闷闷道:“嗯,糯宝也该想咱们了,等回去时,多给她在府城买点小玩具。”“还有你娘,看咱俩还不回去,夜里多半要睡不好了,唉。”
想起姜家人来,萧兰衣就把下巴搭在膝上,心里有些酸酸的。
好在,这六七日来,府城一切还算太平。
姜丰泽参军几年,经验算足,并没选择冒进,在未察觉到鞑子踪迹后,便决定不到处乱搜。
而是安排人手,守着府城的粮仓、钱庄和兵械库,保住这几处要地,等着京城来人增援就好。
想到再守个一两日,朝廷兴许就能来人,到时候他们也可踏实了,俩人又稍稍轻松几分,这便滚在一起,玩着摔跤打闹的老把戏。
其他的营兵们,看着他俩,一边抽着最便宜的旱烟,一边羡慕地感叹。
“还得是年轻人啊,昨日巡了一夜,今日倒还能有劲闹腾。”“嘿嘿,咱们都是老胳膊老腿了,不中用喽。”
“这俩小年轻是好样的,不过咱老归老,但也不能懈怠,真遇上鞑子,可不能杀的比后生们少啊。”
众人说笑了一阵,到了肚子饿时,又生起火来熬了些稀饭。
再配上水煮野菜、萝卜干子,就是这些辽东营旧兵的一餐了。
姜丰泽和萧兰衣谁都没有矫情,拿出最后的干粮分给大家,然后就抱着稀饭,就着野菜,和大伙一块吃得喷香。
水足饭饱之后,萧兰衣正想和众人,闲唠些大柳村的趣事,再炫耀一下小糯宝。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声大喊,却忽的打断了他们。
“兄弟们,咱指挥使发现鞑子贼窝了,正带人过去抓呢,让我回来喊人手!”
姜丰泽和萧兰衣对视一眼,心头不由一沉。
不好!
敌情未明,就带了二十几人,怎能贸然前去!
萧兰衣焦急起身:“刘指挥使久沉寂于此,太想上阵杀敌,真是冒进了。快,兄弟们快跟我二人一起,先去找刘指挥使!”
大伙赶忙带上佩刀,齐齐跟上,一个也没有怂。
此时的萧兰衣却哪知道,那鞑子隐匿多日,早就聚了有上千人。
现下,刘指挥使已被斩于刀下,四肢皆断。
而鞑子那边,正铺开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余下的人,朝这边送上性命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