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亏他也是擅用火铳之人,怎么忘了这茬。
要想学精一门新技能,最好用的便是新人,正因会的太少,才能不带着过往的习惯去学。
穆亦寒点点头,转身看着众人,“嗯,你们都是本座的“名画”,现在把你们拘在火器之上,反倒浪费了你们过往的能力。”
“还是我们糯宝聪明,你三哥为难多日的事情,你一句话倒是点通了。”穆亦寒抱着小糯宝,笑了笑,转身就回勤政殿。
他要征召一批身体康健、但未有学过弓箭的年轻人,入火器军做新兵!
至于校场这边,先不解散众人。
让他们继续操练,等熟练了各种火器的使用,便可回原来的军营了。
很快,日头西落,小糯宝这边自不用说,定是要歇在龙轩宫了,
穆亦寒派了吴雀去姜家告知,正巧在路上遇到姜丰虎,吴雀便省了多走几步。
“妹妹留在宫里了?”姜丰虎扛着一捆大葱,刚从庄子上出来。
吴雀满脸带笑,对姜家人客气极了,“在这儿碰到您了,那奴才就不往前多走,还请您回去告诉府里,”
姜丰虎点点头道,“好说好说,吴公公您快回宫忙去吧。”
说罢,二人相互作了下揖,便各回各家了。
姜丰虎跳上马车,正要打道回府,谁知这时,又有一个身影,扑通一下横在车前阻拦。
“什么人挡路!”姜丰虎急忙勒缰绳,这才没有撞着那人。
等他刚一下马车,就有一双脏手,死死抓住他裤腿,“东家,是我啊东家!”“王勇?”姜丰虎眯起眼睛,这才看清那人长相。
他觉得惊讶,随即又不悦道,“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好好趴窝,在路上做什么挡路狗?”
只见王勇抬起了头,露出一脸冻疮烂疤。
他鼻子冻得快成紫色,下面还有一坨黄疙瘩,算是冻硬了的鼻涕。
“东家,我也想回家啊,可是我没有家了,自打被衙门打断腿后,我找不到事做,只能带着妻儿老小睡在破庙里面。”
“庙里风大,还有一群叫花子和我们抢地盘,昨个我老娘煮了锅粥,还没等喂给我儿子,就被那些臭要饭的抢走了,还把我给打了一顿!”
王勇说罢哭了起来,眼睛肿得像泡发了似的,“东家,我现在无家可归,求您让我回庄子上吧,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的,再不给您惹祸。”
看他一脸伤痕,人也瘦了一大圈,姜丰虎心头微酸,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先前这白眼狼,已经暴露了真面目。
如今要是再放他回庄子,岂不是真当姜家是泥巴捏的,以为能随意待之?
姜丰虎立马黑脸,“你家虽被撵走,但才过秋收,手里不会没有银钱,怎至于无处安身?”
“还有,之前你骂我黑心脏肺时,可不是现在这副嘴脸!今日以为卖个惨,就能糊弄过去,只怕你是不知我拳头有多硬!”姜丰虎大怒。
眼看他提拳要打,王勇急忙后退,哀求道,“秋收虽然得了些钱,但早被我家给还了饥荒,确实没剩了啊东家。”
姜丰虎冷哼一声,翻开袖口,掏出五十个铜板。
“老子可怜你妻儿,跟了你这废物,这五十文姑且算给他们的!”
“不过,我也并非什么善男信女。”姜丰虎捏得骨节作响,“若是下回,再敢让我见你拦车,或是靠近我家庄子,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