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战事要开,他们就把其他粮铺的存粮,全部强行收买。
而东街两家米铺,正好是裴老亲戚所开。
于是又把垄断的了粮食,全部拿到此,坐地起价,想要大赚一波。
穆亦寒拿到名单之后,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涉及人数这么多。
他攥紧白纸,眉宇间凝在一起,涌动着乌云般的怒气。
“竟然是他们!”
“周淳才那种废物也就罢了,可就连裴老这种朝中老人,居然也这般……”他说到一半,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悲哀,重重摔下名单。
阿黎有些犹豫,上前道,“一下子涉及这么多重臣,处理起来还真棘手,要不要先警告一下,让他们有所收敛再说?”
穆亦寒神色沉沉。
“越是身居高位,越不应做此祸国大事,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们?”
“警告哪里能解其可恨?此次,发国难财者,全部下入天牢!”穆亦寒语气不容置疑。
原本,裴老等人得知被查,都赶紧毁灭证据,想着国师再怎么动怒,都不会把他们这些重臣通通罚处,到时只要推几个替罪羊出来,便能敷衍过去。可不想,穆亦寒雷厉风行,竟然要将他们同时下狱。
还要择日问斩!
此事一出,这八人的府邸里,简直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先是太常寺卿张家。
张家几个小妾见要抓人,动作倒也快,当即收拾细软,就要从狗洞里逃出去,气得张大人挣开黑甲军,拖了鞋子追打她们。
至于礼部尚书裴老,就更遭不住了。
他本人一听要问斩,两眼一黑晕死过去,黑甲军去抓人时,也不惯毛病,直接拖着出来,还上了脚镣。
最夸张的,是裴老的小儿媳妇,居然哭着扑到裴老身上,嘴里喊着,“公爹,您可不能有事啊,咱们的孩子……啊不是,是我的孩子还未出世,您答应过等他出生,就给我二十万两的啊,我的银子不能飞了啊!”
裴老夫人怒不可遏,冲出家门,抄起拐杖就砸了过去,“你个小贱蹄子,我早就看出来你俩不干不净,还想要二十万两?呸,除非老身我先咽气了!”
她又拦住黑甲军,对着还在昏迷的裴老,重重甩了两个嘴巴子。
“官爷且慢,这几个耳光老身早就想打了,要是今日不打,恐怕日后还没机会了。”
众目睽睽下,裴老夫人悲愤交加。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就爱干些扒灰的事,弄得咱的儿子们全都和你反目,孙子们见了你,都不知是该叫祖父还是亲爹,你有今日这下场,也是活该!”她泪水里满是恨意。
大过年的,黑甲军们多了份活计,本来就烦。
结果,一下子听了这么大八卦,几个大老爷们顿时竖起耳朵,当差也有劲了!
吃了裴家一肚子瓜,再到别家府上抓人时,大伙更能放开拳脚。
涉事的官员家眷们,都是哭喊的哭喊,哀求的哀求。
有些甚至还何不食肉糜起来。
“不就是涨点价吗,咱们也没逼百姓买啊,他们少买点肉,不就买得起咱的粮食了吗?”周府夫人甩着眼泪喊。
“是啊,东西是咱的,想卖多少都是咱说了算,买不起还怪我们了?凭啥为了这个,就要杀头啊!”一些后宅妇人,还想对着黑甲军嚷嚷。
黑甲军被吼烦了,索性连她们一并抓走,丢进天牢里吃几天馊饭,看她们自己饿了肚子,还说不说得出这般没人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