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虽然隐秘,但是阿黎倒是没背着萧兰衣,早先就跟他说过了。
萧兰衣放下碗后,拿手帕揩了揩嘴,忍不住和丰泽嘀咕。
“听说,昨天在勤政殿,裴家那小儿媳妇,可是把家里的腌臜事都抖落出来了。”
“难怪裴老的几个儿子,一到成年后,就被裴老弄去边疆驻守!起初朝臣们都夸赞他懂大义,想不到他竟是拿儿子沽名,背地里又能方便和儿媳偷腥,当真是个老滑头。”萧兰衣鄙夷得直撇嘴。
姜丰泽也震惊,“传言说裴尚书的孙子们,除了裴金宝是真孙外,其余几个都是由他所出,看来也是真的了?”
“还有李翰林的闺女,今年年方十八,不过是借裴府汤泉养个病,竟也被裴尚书伸了魔爪,整个裴府啊,也就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了。”萧兰衣嫌弃得小嘴叭叭。
大伙都听得睁大了眼睛。
什么,儿子变孙子,这京中的名门里,竟还有这种稀罕事儿?
小糯宝也听得一时忘了吃饭,眼巴巴瞅着萧兰衣,只盼着他再多讲些八卦。
这时,孙春雪摸着胸口道,“天爷啊,那些个当大官的,咋说也是体面人,背后怎么是这么个德行。”
姜丰虎夹起鸡蛋饼,塞了个满嘴道,“不然呢大嫂,那些名门大户人家,和寻常老百姓相比,本就没有高贵到哪去,是咱平时太高看他们了。”
“他们和普通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府邸够大,建起一片高墙,就能隔得住家里的脏事,要是换作村里农户,公公敢和儿媳妇扒灰,不出半年,早就传得抬不起头做人了。”姜丰虎摇头道。
这话说得对极,冯氏也不由得点头。
所谓名门富户,其实从来就不比穷人高贵什么。
建起高高的府宅,除了为了享受之外,也无非就是大门一关,尽可藏污纳垢罢了。
“都说穷生恶计富长良心,可要我看,一点都不是这样,这不过是天下有钱人编出来的,为了粉饰他们自己罢了。”姜丰年这时深深感慨。
姜家人都跟着扁嘴。
自打入京后,高门大户的腌臜事见过太多,有些人家,还不如大柳村的茅坑干净。
不过好在,那裴府和自家走得不近,平时少有来往,这种事听过也就罢了,碍不着他们什么。
很快,一顿饭就要用完。
姜丰年起身和国师行了个礼,就要出门去慈幼局了。
丰景看着时辰不早,也撒丫子回屋拿书袋,生怕去国子监要迟到了。
丰苗虽是个闲人,但也非要拿上算盘追上俩哥哥,要一同乘坐马车,去百货大铺看看生意。
很快,等屋子里清净些了,穆亦寒才拿起帕子擦擦嘴,说了件要紧事。
“过几日,本座要去民间私访,体察一番民情,到处走走。”他看了看还在低头舔肉沫的闺女,又看向冯氏道,“所以一时怕是照顾不到糯宝,这孩子就全麻烦你们了。”这话一出,小糯宝急忙抬头,“爹爹要出远门了吗,是要去多久?”
冯氏也有些惊讶,“国师何时动身啊,怎么这么突然?”
穆亦寒不便透露太多,只道,“快的话,两个月就能归京,三四日后便动身。”
小糯宝只当真是出去访察,便亮了眼睛道,“爹爹体察民情,那是不是要去很多个地方啊?南纪大好河山,糯宝也想出去看看,带上我一起叭!”
不过穆亦寒却是果断摇头。
“不可,你年岁还小,一路颠簸,身子吃不消,就乖乖在家待着。”
小糯宝一听不乐意了,小嘴都快撅出二里地,“爹爹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不带糯宝,那糯宝可要生气了,不想理你了!”
瞧着她白嘟嘟的小脸,当真有点气红了,穆亦寒一时有些着急,不过想想后还是狠下心,没有松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