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穗毕竟是城隍,天道对她有考核,必须慎重。
顾篱慕只得咬牙切齿地离开,回来找林西辰。
林西辰转动轮椅,又来到了那间储藏室,打开了水牢的门。
水牢之中又躺着一个人。
他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眼神空洞,瘫软在水中,冰冷的水将他的皮肤泡得发白发胀。
“这是谁?”顾篱慕皱眉问。
“他是江玮明的心腹,曾当过他的助理。”林西辰道,“姓赵?”
顾篱慕惊讶地问:“赵助理?他不是已经死在暹罗国了吗?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林西辰说:“死在暹罗国的那个,是他的儿子,他早就已经升职,在江家的公司里担任高层了。”
听到有人说话,那个姓赵的男人缓缓抬起头,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茬胡须,面色发青,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
“你想清楚了吗?”林西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水声。
他似乎还在犹豫。
“你的儿子为江家办事,死得不明不白。”林西辰道,“江家给了你们家多少抚恤?”
男人没有说话。
“钱都是小事,你为江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想必也挣得不少了,但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世界名校毕业,是你的骄傲,却死得这么惨,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林西辰声音很冷很静,却仿佛能够轻易挑动人心底的那一股怒火。
“江玮明立刻就用其他助理代替了他,还将他的办公室清理得干干净净,人走茶凉,这凉得也太快了点吧?”
“赵诚,你们一家在江玮明的眼中,都只是消耗品而已,他可以随意抛弃你们,你们又何必对他这么忠心?你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不过是换来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林西辰眼底带了几分讥讽:“你不会还像古代那些愚忠的人一样,说自己的儿子为主家而死,死得其所吧?”
“至少你也要看看你的那个主家配不配、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