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国磨蹭了一下身子，看着放在炕头上的，已经冷掉的苞米渣子，有泪却流不出来。

打从他生病开始，还能动弹的时候，这母女两个对他还算是悉心照顾。

可等看了医生，知道病情严重，又要花很多钱之后，两个人的态度就明显变化，到现在直接对他不管不顾，偶尔还会被骂几句。

这母女两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用着他的存款，而给他吃的就只有糙食。

过惯了享乐的生活，现在他再吃这些个糙米粗粮都划嗓子，内心上火，可又不能争辩什么。

想到了楚月以前伺候自己的样子，楚建国闭着眼睛，一只手抓紧被褥，发出呜咽的声音。

此时，他的浑身都在用力气，想要翻身爬出去，去跟村民们呼救，想去看看楚月的情况，可结果一翻身，腿脚不利索，直接撞洒了尿壶。

突然砰的一声，让曹沫枝跟楚晴的对话戛然而止。

两人转过头，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楚晴皱紧眉头，满脸厌恶的跑出房间，曹沫枝则是拿起笤帚，对着楚建国的后背就打了上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这么养着你！你还给我制造麻烦是不是！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了个老东西！”

“这尿壶啊，我可不管了，一天给你倒八遍，恶心死我了，你就在这撑着吧，回头长个烂疮你就痛快了！”

曹沫枝说着话，将笤帚扔在了地上，还不忘洗了洗手。

全然不顾楚建国因为尿壶洒了，半个身子都被浸湿。

只见她擦完手之后，走出门抓着楚晴的手，乐呵呵的就往宋煜川家的方向跑。

“走，快去看看热闹！”

听见大门被关上，楚建国将脸埋在枕头上面，呜咽的哭出声。

当下的他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曹沫枝和楚晴到了宋煜川家门口的时候，拥堵的人还没有散开。

听见众人在唇枪舌战，母女两个来了兴头，却又不敢太过于张扬，就掺杂在人群之中煽风点火。

可这热闹看了没过两三分钟，村长便被程文东给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