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打发了些铺子里不老实的人,母亲有何可值得生气的?那些铺子是我的嫁妆,难道我连这点子权利都没有?”
文嬷嬷没想到她这般油盐不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她的语气也越发不好了。
“大小姐你的确有权利打发那些人,但你却用了国公府的名义……”
姜晚棠打断她,“我难道不是国公府的女儿吗?那些铺子也是从国公府陪嫁过来,我以国公府的名义震慑他们,有何问题?”
文嬷嬷:……
这大小姐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叫文嬷嬷不禁有些应接不暇。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思路。
“国公府对待下人素来宽和,就算下人偶有犯错,也会给对方改正的机会,以示仁慈。
而大小姐你却一下把几个铺子的所有人都辞退了,还大肆宣扬他们吃里扒外,叫他们连后路都没了,此番行径,岂非太过冷血无情?只怕也会带累了国公府的名声,叫人觉得我们国公府苛待下人。”
姜晚棠沉了脸,“文嬷嬷,你是在教我如何做事吗?以往文嬷嬷总教我主仆尊卑有别,我倒不知,在文嬷嬷的规矩里,一个下人都能教育起主子来了。”
她突然沉了脸,面容沉肃,语气冰冷,周身一下多了一股凛然的气势,文嬷嬷不禁被震住了,她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只是怕大小姐不知其中利害关系,是以才与您分说两句罢了,奴婢对您并无不敬之意。”
姜晚棠目光一寸寸地在文嬷嬷的身上扫过,如有实质般,叫文嬷嬷倍感压力。
“文嬷嬷,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可不要仗着自己资历深厚就忘了形,连尊卑都忘了。”
文嬷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偏偏又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姜晚棠继续道:“至于我为什么要辞掉那些人,母亲只需要派人去查一查便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担。落英缤纷,送客。”
文嬷嬷被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她离开侯府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铩羽而归。
回过神来之后,文嬷嬷脸上顿时浮出了一抹腾腾杀气。
好啊,她们这位大小姐是翅膀硬了,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虽是个奴才,但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且看她要如何在夫人跟前把她狠狠告上一状!
落英和缤纷看到以前趾高气扬的文嬷嬷被骂得毫无回嘴的余地,两人觉得暗爽的同时不免担心。
“少夫人,文嬷嬷定会向夫人告您的状,到时候夫人亲自来了怎么办?”
夫人毕竟是少夫人的亲生母亲,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少夫人也不能像对文嬷嬷那样对夫人。
姜晚棠语气笃定,“她不会来,有人会替我劝阻她。”
许氏真敢到侯府来教训自己,那自己就敢把事情闹大,追查到底,看到时候急的是谁。
姜晚霜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似的,只敢躲在背后偷偷动手脚,她不敢与自己正面开撕。所以,她定会阻拦许氏。
原主的这个娘亲太拎不清,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与之周旋,只要许氏不来自己跟前找存在感,她就权当没有这个人,该干嘛干嘛。
文嬷嬷回到国公府,果然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她边说边抹泪,“夫人,您是没瞧见,大小姐她都快把手指头戳到老奴额头上来了!
老奴虽是奴才,但也是夫人您跟前的老人,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大小姐她对老奴这般态度,俨然是半点不把夫人您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