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奚鄙夷地扫了姜晚霜一眼,旋即又把话头拉了回来,“现在大家知道晚棠姐姐为什么要把酒楼卖了吧?若是不卖,只怕又被那起子心怀不轨之人惦记上了。”
王雅茵无话可说了,她狠狠剜了姜晚霜一眼。
她哪里想得到,这姜晚霜竟然真的有这么一桩不光彩的黑历史?若她知道,定然不会提起此事。
现在倒好,反倒让姜晚棠占了上风。
魏婉茹看向楚言奚,面上露出几分不虞之色。
她们表姐妹关系一般,甚至有些不睦。
魏婉茹自诩是皇后所出,行事未免高傲,而楚言奚也仗着自己母妃是唯一的长公主,也并不对她曲意逢迎。
两个争锋之人,如何能相处和谐?
魏婉茹恼怒楚言奚忽视自己,连半句问话都没有,加之她与姜晚棠这番亲近姿态,更让魏婉茹心生厌恶。
更让魏婉茹没想到的是,现下那生意红火的酒楼竟是楚言奚的?
魏婉茹当即冷声开口,“堂堂郡主,竟然涉足商贾之事,当真满身铜臭,令人不齿。”
楚言奚当即看向了魏婉茹,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敢问怡和表姐,你现在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脸上抹的,以及你平日里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商贾经营置换而来?你一边享着商贾带来的荣耀安逸,却又嫌弃商贾低贱,满身铜臭,你之行径,才是真真让我不齿。”
这番话可谓尖锐如刀,半分情面都不留,魏婉茹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你!我所享的这一切,都是父皇恩赐,与那低贱商贾何干?”
楚言奚却反驳得头头是道,“非也。大齐朝的确是皇上的大齐朝,但却也并非由君王一人便能撑起来,而是需要数万万人共同努力,方能撑起大齐朝的繁荣昌盛。若无商贾流通,何来经济发展,何来安居乐业?又何来你这公主的安逸富足?”
楚言奚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直叫魏婉茹脸色青白交加,胸中更是涌起一股汹涌怒意,难以自抑。
她想反驳,但偏又张口结舌,说不出反驳之词来。
可恶,这楚言奚当真是伶牙俐齿,令人生厌!
姜晚棠鼓掌,“郡主说得好!”
这般毫不遮掩的态度叫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姜大小姐可真敢啊,这不是在公然与怡和公主叫板吗?郡主仗着自己的公主娘亲可以这么做,她们可没有公主娘亲来依仗。
魏婉茹死死地盯着姜晚棠,那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
眼见气氛僵凝,这时,一个小丫鬟忽而急匆匆来禀,“怡宁公主到了,不知何故,在,在前院与男客们发生了龃龉不快……”
这话一出,众人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魏婉茹和王雅茵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立马就抖擞了起来。
她们在姜晚棠这里吃了瘪,那就在魏初心那里加倍讨回来,反正她惯来是个出气筒,受气包。
许氏也得了讯,当即唬了一跳。
怡宁公主怎么来了?
今日是府里的大日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她本想私下去处理这件事,但那丫鬟也不知是谁家带来的,莽莽撞撞的,直接把事情嚷嚷开了,一下叫众人都听到了。
魏婉茹已然起身往前院走,一边走一边道:“妹妹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怎的会跟男客撞上了呢?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