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有意敷衍过去,“你一介姑娘家,如今又嫁作人妇,管这些做甚?”
这事他不便讲,甚是为难。
“前些时日已然有一人找上门来,问了我同样的问题,特意叫我出了一趟蜀地的镖,那状告信上所写,乃句句属实,蜀地处境确实不堪啊。”
虞忻语心下疑惑,“怎么会,当地以金矿著名,土地肥沃极其适合种田,又无天灾人祸,更无行兵打仗,怎能落得那般惨状?”
总镖头唉声叹气,“左右你不过是个姑娘家,又不曾接触朝堂,怎么会知晓那些个文官的阴险狡诈?”
“自虞家在蜀地势头落了下去,又派遣了新的官员接管,这些天杀的,不仅没有好好整顿蜀地,反而勾结山匪,掠夺百姓,将他们手中的余粮以赋税的名义尽数收了去。”
总镖头越说越气愤,“这些人欺男霸女烧杀掠夺,若是有谁敢顶撞半分,就要砍下头来挂在城门口示威,寒冬腊月,既没粮食果腹又没炭火取暖,叫人怎么活?”
“如此一来,哪怕是良民也禁不住这般折磨,奋起反抗也说得过去。”
虞忻语皱紧眉头,没想到竟是这番景象,“这话可当真?”
“我骗你做甚?”随即想起了过往,“唉,与当年的边塞起义别无二样啊。”
这些事发生在虞忻语走后不久,正是去年年底。
“叔伯,能否劳烦你件事?”
“什么事?”他没了刚刚那般气焰。
“可否走一趟镖?”
总镖头一脸无奈,“怎么你这姑娘与你说不听?如今城中情况你是亲眼所见的,如此森严我已然停镖多日,不是我不想,是我没法子,偏生你就这般固执?”
“叔伯放心,货物不在城中。”
后者眼神微眯,等待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