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之的神色添了几分凝重，目光直直地望向婉初。

他这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假山一幕，忽然不知这话到底该不该说了。

若是眼前人确实对盛家世子有意思，那......

见徐澜之的脸色渐渐变暗，婉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她们可是提起了我？”

见婉初如此着急，徐澜之敛了眸华，心中顿时百转千回。

她就这么着急吗......

见婉初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担忧，自己到底是心软了。

徐澜之道：“你知道，你大姐姐今日小产了。这件事对于你们姜家，打击不可谓不大。”

婉初点点头，这是自然。大太太和姜家有多看重淑宁这胎，自不必说。

“姜大太太满是为你大姐姐筹谋的想法。大太太先是温言细语地说起你大姐姐，讲她自入府以来，事事亲为，将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侍奉世子从无半分懈怠，还为世子孕育子女，功不可没。”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太太这话说得没毛病。就是唐氏也挑不出毛病。

婉初暗想，更何况，淑宁的小产也是因为盛行远。

“如今你大姐姐小产，身心遭受双重打击，只盼着国公夫人能给个承诺，让你大姐姐日后不会被定国公府薄待。”

婉初接上话头：“国公夫人定是满口答应了？”

徐澜之点点头，道：“国公夫人在京城有个诨号，叫做比干夫人。自然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只不过...”徐澜之顿了顿，又道：“国公夫人她提到了你。”

说这话时，徐澜之看向婉初，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听见唐氏提及她，眼前少女露出的是一丝了然和隐约的担忧。眉眼神态之间全然没有一丝欣喜之色。

不知为何，见婉初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徐澜之反倒隐隐有些高兴。

他轻咳一声，抬手理了理衣袖，目光却仍在婉初身上。嘴角噙笑，语调不自觉轻快。

“国公夫人向姜大太太提起你。她说你温婉贤淑，若是纳进府里做妾，一来可为唐家开枝散叶，二来也能帮衬着你大姐姐。”

徐澜之说到这儿，故意一顿。

就见婉初忍不住抓紧了帕子，整个人后背绷得直直的。双眸里透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徐澜之已经得到了心中的答案，便不愿婉初如此担忧，一五一十说来：“姜大太太一听，当时就变了脸色，没多说什么，便拒绝了。”

婉初松了口气，整个人舒展了许多。

是了。大太太这几日亲眼见到淑宁和盛行远的相处，远不是和想象中那样亲密。反而两人相处透着一股疏离和陌生。

如今淑宁又小产了，若是这时候多一个贵妾，只怕淑宁以后就要彻底失宠了。大太太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

徐澜之留意到婉初在得知不会进盛府时，神情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缓缓蔓延开来，他自己的面容上也随之晕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接着又道：“国公夫人只是提了提，见姜大太太拒绝，就把话圆了回来。”

“那...有提及娴宁吗？”婉初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