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宁扶着桌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这样的人,就该在家庙里...不该出来祸害别人...”
也许是哭得太狠了,又也许是刚刚落水,身子实在虚的厉害,娴宁站了没一会儿,就觉得一阵头晕。
她身形晃了晃,脸色煞白,眼见就要跌倒。
盛行远几步上前,一把拉过娴宁,将她揽在怀里。
娴宁娇弱无力地睁开眼,却见盛行远清俊的面庞就在眼前。她后知后觉,似乎才发现自己被他揽在怀里。
娴宁的心砰砰跳起来,煞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晕:“大,大姐夫...这,这于理不...”
“别走。”
盛行远的眼睛里带了一丝脆弱,开口打断了娴宁的话。
娴宁的眸子豁然睁大,好似难以置信地看向盛行远:“...什么?”
盛行远垂眸,一只手仍旧搭在娴宁的腰上。他淡淡开口:“香囊的事儿,我想了想,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些话是一时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娴宁垂头,善解人意道:“大姐夫不必致歉。我知道大姐夫是明事理的人。只是一点误会而已。”
盛行远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当年伊初说,娴宁是她最好的姐姐。她什么话都不瞒着娴宁。想来,娴宁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和伊初的事儿的。
“你和伊初当年说的一样...”
盛行远的声音轻轻的,可落在娴宁耳朵里,如同重雷一般。盛行远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也像带了针扎一般。
娴宁忍不住扭动两下,想要脱离盛行远的怀。可盛行远的手却牢牢扶着娴宁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似乎没有感知到娴宁的不适,盛行远看向虚无之处,语调里充满了怅然,一双清冷的眸子也渐渐泛红,蓄满了泪水。
“她说,你是府上对她最好的那一个人。说是姐妹,实则是知己...”
盛行远收回目光,目光灼灼,看向娴宁,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你一定晓得,伊初的死因。”
娴宁一下抓紧了手中帕子。
盛行远轻轻扶上娴宁的脸,勾起娴宁的下巴,叫她看向自己。
娴宁的心跳得飞快,一双杏仁般的眸子轻轻地斜向了别处。
“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娶了你。”盛行远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梦似幻。
娴宁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唇,急切切道:“大姐夫别这么说...”
可娴宁的声音却是软软的,羞答答的。听上去,带着一番若有似无的情意。整个人也没有挣脱盛行远的怀抱,额头轻轻抵在盛行远的胸口。
盛行远眼神暗了暗,又抓起娴宁一缕细细的长发,轻轻抚摸着。
“若是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纳妾,也不会有通房。到时候,只会有你一个...”
娴宁的脸染上飞霞,可仍扭着帕子一言不发。
盛行远的眼睛渐渐冷下来,一双手也轻轻放开了娴宁。
“好吧...也许时间太久你忘了。那我就问问上月淑宁省亲的事情。”
娴宁敏锐地觉察到了盛行远的态度变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盛行远口气再没有刚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般的淡漠。
“那日岳母宴请冀州官眷,我那吃食里的媚药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