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澜之在床边坐下,微笑道:“你也认识,就是咱们在冀州救下的那位女子。姜家九小姐。”
张秉文微微一怔,想了一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殿下,属下记得,那位可是姜家的庶女,这......这会不会委屈了殿下?”
张秉文想得更多,以为是圣上因为徐澜之为了自己夜闯禁宫而恼怒,这才随意将一个庶女指婚给了他。
张秉文满脸懊恼:“都是属下的错!”
徐澜之奇道:“秉文你又有什么错?”
张秉文道:“若不是因为我,圣上定不会迁怒殿下。如今却叫殿下娶了一个庶女做正妃,岂不叫三殿下和五殿下耻笑?”
徐澜之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姜九小姐虽是庶女,但我与她接触过。她有勇有谋,聪慧过人,绝非一般女子。我能与她成婚,是我的福气。你且安心养病,别为我的事费心。”
张秉文有些吃惊,问道:“这门婚事难不成是....”
徐澜之点点头:“是我自己求来的。”
张秉文仍不死心,又问道:“那,那皇子规制,一正妃,两侧妃。不知殿下选了哪两家小姐做侧妃?”
正妃选个自己喜欢的也就罢了。这侧妃该要选个家族背景深厚的了吧?!
谁知叫张秉文无话可说的是,少年大咧咧靠在椅子背上,神色淡然不羁:“为何要侧妃?”
张秉文恨不得都从火炕上爬起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徐澜之:“这...这于礼法不合啊殿下!”
少年听见这话,勾唇冷笑:“礼法?什么狗屁礼法?!”
张秉文恨不得跳下床捂住徐澜之的嘴。可现在他只能躺在火炕上听徐澜之道:“秉文,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
“但你且想想,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有建功立业之抱负,那当凭借自身的真才实干。”
“若是每遇困境,每至关键时刻,脑子里盘算的都是依靠妻族的势力来为自己谋得高位。这等行径,岂是大丈夫所为?这与那窝囊废又有何异?”
张秉文还想再说,徐澜之已经站起身来,对他道:“母亲去世时,只留下一句话。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年我年纪尚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在久在宫闱,且看看父皇的后宫就知道了。”
“后宫佳丽三千人,有多少人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入宫的。人人各怀心思,都有目的。就是父皇,也要防着后宫中那些高位的妃子们有所异动。”
“太累了秉文。”少年口气悠悠,叹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我的愿望。”
选秀已定,张秉文再不赞同也于事无补。
正在这时,神医溥老先生推门走了进来。徐澜之赶忙起身,迎向溥老先生:“先生,秉文他的身体如何了?”
溥老先生捻着胡须,缓缓说道:“七皇子,张公子这病啊,需用天山雪莲、千年人参、深海珍珠粉和幽林紫芝这几味药材,只是这些药材都极为珍贵,价格不菲啊。”
徐澜之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出三千两,递给溥老先生:“老先生,这些银票您先拿着,尽快去购置药材,为先生治病才是最要紧的。”
溥老先生面露惊讶之色:“七皇子,这...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这些也不过一千两左右。”
徐澜之把银票塞到溥老先生手中:“老先生,您医术精湛,我信您。这些钱若有剩余,便当作是给您的谢礼。”
“另外,还有一事,想拜托溥老先生。我,想求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