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听到孙冰清的消息,是在第二年的年底,羊城的同事及时发来了消息,孙冰清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儿。
这对于她这吴家少奶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生产当天她就领教到了公婆变脸的速度,连孩子都没看一眼,老两口碎碎骂着走了,丈夫吴岩倒是没表现出对女儿的嫌弃,当然也没表现高兴,只说让她养好身体继续生。
出院回到家里后,孙冰清的日子再没之前那么好过了,经常要受公婆的白眼和嫌弃,作为新手妈妈,得努力学习带孩子,有时候也得她做家务煮饭菜等伺候公婆和丈夫,连出个门都要向公婆报告,总之完全没了自由。
她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压抑,无数次想要逃离吴家,回到京都父母身边去。可一看到身边软软糯糯的粉嫩小女儿,所有的想法就在一刹那间崩塌了。她若走了,孩子在吴家肯定不会受待见,若日后有个后娘,女儿肯定会被欺负死。所以她心里做出了决定,就算要走,也要将孩子一同带走。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捉弄她,接下来的三年多,她又连续生了两个女儿。
期间还因和公婆争吵,推搡中流掉了一个孩子,偏偏却是个男孩。这件事也成了导火线,令她和公婆彻底决裂,与吴岩的关系也变得很僵了。
郑明凤抱着儿子曾家旭来枫林雅郡玩耍,从李海棠处听说了孙冰清的遭遇,惊得好半响都说不话来,最后来了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今日的结果有大半是她自己作的。”
李海棠将已经快两岁的曾家旭抱在腿上,剥着荔枝给他吃,感叹着:“连生三个女儿,在吴家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不是,那边重男轻女的思想确实严重,周边城市及乡下更严重。我以前在港城工作的时候,房东娘家也是内地的,她说她姐姐嫁到婆家后连生四个女儿,日子过得惨不忍睹,直到第五第六个生了男孩后,日子才好过点。只不过生了这么多孩子,女人的身体彻底垮了,每天病殃殃的离不开药了,不过四十多岁的人,苍老憔悴得如同五六十岁了,听着很可怜呢。”
郑明凤其实挺无法理解这种情况的,觉得那边的女人很可怜,叹了口气,又问道:“她爸爸出来了吧?”
“出来一年半了。我听楚恒说,他出来就投钱和严家人合伙从事瓷砖和油漆等生意,今年又在投资房产和商铺。严晓云三年前将书店关了,在孙玉洁的帮助下,后来在人流量大的西单商业街开了个奶茶店,生意还过得去的。”
郑明凤又剥了一颗荔枝,掰碎塞了一半扔儿子嘴里,接着话:“家中日子也过得去了,只是没有以往的权利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郑明凤带着儿子在家里玩到四点多钟,没在这边留下吃晚饭,开车带着儿子去工作室接了帮着做事的婆婆,三代人先回家准备晚饭,只等着另外的爷俩回来就吃饭。
曾任辉现在日子过得幸福又满足,每天下班回来吃过饭就领着妻儿出去散步,周末也经常带着父母和妻儿去逛逛公园,看看电影,去动物园和植物园玩玩,有时候也去郊区爬爬山,总之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