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时,哪里还不明白穆景迟的心,几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她这些时日侥幸的小心思被穆景迟一览无遗。
她苦笑连连。
“昀修能有王妃,难道不已经是顶顶的好事了?臣妾是想,先太子丢了这么多年,臣妾也该是放下了。”
皇后看着那盘鲜花饼,眼泪控制不住凝聚在眼眶中,“这鲜花饼,这次便一同与皇上品尝。”
皇上心系天下,心中不能仅有小家,太子丢失他确实因此痛心非常,可过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早就被皇上放下,也因皇后迟迟不愿放下,而跟她吵过架。
夫妻两个因此不合许久。
听皇后说放下,皇上心中虽五味杂陈,却更多的是高兴。
“哈哈哈好,今天皇后能说出这番话,朕倍感欣慰。”
也正因此,皇上并未计较皇后给穆景迟安排的座位不合适一事。
夫妻多年,哪里能没有感情?
只是因为隔阂,被迫越走越远罢了。
皇后瞧皇上这样子,忽然就明白为何穆景迟不愿认祖归宗,她心中只觉得悲痛万分。
她的迟儿啊,是什么人给他取字为“弃”,又是谁将他弃之敝履?
都怪她,当年没能坚持将迟儿找回来,而是自封永安宫,做那没用的劳克子礼佛拜神。
覃烟跟覃母和三姐姐做了半天的安神香,剩下半天就一直在跟家人作伴,下午还专门准备了一些做糕点的原料。
只等着明日殿试后,宴席能举办的又好又丰盛。
覃墨染明日便要殿试,今日也紧张得很,跟林丛在院中商讨着,该如何能顺利度过殿试。
陛下又会问一些什么问题。
两人商讨到黄昏,林丛离开的时候,面上满是笑容。
“墨染,我真为你高兴,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都看在眼里,只希望今后你也能罩着我些,莫要让我被人欺负了。”
林丛朝着覃墨染眨眨眼,覃墨染只觉得好笑。
“你家中情况,哪里需要我罩着?怕是一辈子成就,都比不上你家族底蕴。”
覃墨染这话说的没错,林丛的父亲在御史台上任,是正二品官员,家中百年世家,底蕴雄厚,世代清白。
林丛又是家中唯一的嫡次子,自然受尽宠爱。
原本按照林丛身份,当初是要进国子监,跟皇子们一起读书的,但因为他性子沉闷,小时候不爱说话挨了一些欺负。
林御史又想像天下证明,林家绝无结党营私之嫌。
便在京城中找了数一数二的书院,将林丛安排了进去。
林丛嘿嘿一笑,“这哪里能一样?明日殿试我身为前十名,也要跟着一起进去,只等着看覃兄能一骑绝尘,将其他人都比下去!”
覃墨染说起明日,还真有些紧张的。
“助林兄也能心想事成。”
林丛离开时,路过后院瞧见了覃烟。
瞬间便觉得脸颊通红。
他让墨雪稍等片刻,磨磨蹭蹭到了覃烟身边来。
“覃四小姐。”
覃烟转头瞧见林丛,还有些诧异,“林公子,你是来找我大哥的吗?可是这就要走了?不等着吃了晚饭再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