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春秋问。
“他能有什么异议?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张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
“丛凌风对你言听计从,甚至不惜杀人犯法,你还说他对你没感情?他好不容易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彻底死在你手里了,你对他一点儿没有愧疚,觉得对得起孩子?”
鲁春秋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心里直发冷。
娶妻当娶贤,幸好他没摊上这样的老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琳低着头没说话,没人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贺筝那天晚上会从医院逃出去?”
“‘孟婆’告诉我的,她临时来信息,说赶紧行动,贺筝逃出来了,正在医院后门第七个窗户下面。我们立刻把车开出停车场,把人拉到了车上。”
张琳说,“我们那几天一直藏在医院停车场,随时准备行动。至于‘孟婆’怎么知道贺筝在哪儿,我不知道。”
‘孟婆’能对贺筝准确定位,是因为贺筝戴的那只耳环里藏着隐形定位监听仪。
“你们那天晚上怎么把人给杀了,详细交代一下犯罪过程。”
楚城趁热打铁,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那天晚上雨很大,贺筝不肯上车,我就胡乱给她扎了一针,她就老实了……”
随着张琳的叙述,那个可怕的雨夜发生的一切呈现在众人的脑海里。
那天晚上大雨滂沱,天地被雨幕笼罩,一米之外无法辨物。
因此,医院外的监控全部成了摆设。
贺筝从一楼洗手间后窗逃跑,顺着医院后墙往后门摸索,没想到跑到第七个窗户下面,被赶来的张琳夫妇掳到车上带离医院。
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尽快解决贺筝,张琳和丛凌风把贺筝拉到了医院斜对面的废车停车场。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对半昏迷状态的贺筝进行勒索。
贺筝当时身无分文,除了身上穿的病号服之外,什么也没能带出来。
此前,她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已被警方收缴,但她仍有私藏的非法所得。
开始贺筝拼命挣扎,不肯说实话。
张琳和丛凌风情急之下,对贺筝进行残忍的折磨,逼迫她说出银行卡藏匿地点及取款密码。
两个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备受压抑的人,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养尊处优的官二代贺筝身上。
张琳甚至怂恿丛凌风强了贺筝,可惜丛凌风过于紧张不能人事。
他们轮番使用修车工具箱里的工具损毁贺筝的脸,直到把贺筝折磨至死。
两人并没有因此放过贺筝,十分变态地把贺筝的下体割烂了。
随后,张琳按照“孟婆”的指示,连夜将贺筝的尸体送去墓园,扔在杜安安的墓碑后面。
那晚的大雨一直持续到凌晨。
那么大的雨,按说足以冲刷掉一切痕迹。
这也是张琳和丛凌风毫无顾虑地抛尸走人的原因。
张琳从头到尾说完,不由发愣。
她想,如果她不做贼心虚把车开进海里去销毁罪证,是不是警方就不会查到她头上来?
“你们从贺筝嘴里问出什么结果了?你们找到她的银行卡了?”
鲁春秋见张琳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仔细回顾她刚才的供述,进行查漏补缺。
“问出来了,但是我们拿不到,也取不出钱来。”
张琳无比沮丧。
“贺筝还有银行卡?放在哪儿?”
鲁春秋很吃惊。
贺翔父女落网后,警方已经对其几栋住宅都进行地毯式搜查。
现金、银行存折、银行卡、购物卡、产权证等资金或资产都已登记收缴。
另外,文物、字画、高档艺术品、收藏品、奢侈品、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以及股票、债券和投资基金等有价证券都已经进行过清点和核查。
难道还没搜干净?
这对父女还真是贪得无厌,到底私下收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