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熟悉的清冷气息,她松了按住手镯的力道。
沈云渊就在她身后,他们躲在树与墙之间,彼此都靠得很近。
她能听到沈云渊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灼热的气息喷薄到她的脖子上,耳根处痒痒热热的,“轰”地一声蔓延到她的脸上。
她浑身紧绷,心跳如小鹿乱撞,撞得她不知所措。
“柳国师耳力惊人,不易靠太近。”
沈云渊低声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语气有点闷,就像强忍着什么一样,视线却锐利地盯着那边的房门。
明明是冬天,她却连背脊都冒了一层薄汗,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热。
确认了国师不会去而复返,他们回了大堂。透过灯光,她才看到沈云渊神情闷闷的,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三殿下,你怎么来了”宁九初低声询问。
沈云渊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看这满堂酒欲熏心的男人,再扫了眼对着他抛媚眼的青楼女子,眉头皱得死紧,背脊挺得笔直。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去到大理寺不见了宁九初,就猜到她是看完了卷宗,来了这里。想到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心
里一紧,就赶了过来。
这是他第二次进这种地方,上次还有尹弦打点,去的也是包间,没一会儿就走了。但这次,看着满堂和女子打闹的男人,他一
时有点不知所措。
再看看宁九初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好像是青楼的常客,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爽,冷哼一声。
断袖果然都是花心的东西
“你坐在哪”他冷声冷语,眸子蒙了层寒霜。
三殿下这是吃了炸药
宁九初眨了眨眼,也不太清楚状况,指着角落的位置说“那边。”
沈云渊脸色更黑。
他堂堂瑞景王,竟然还要坐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为何不找雅间”
宁九初可怜巴巴地道“大概因为穷,她们没给。”
然后,三殿下不但脸色深冷,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有赤果果的嫌弃。
她穷,怪她咯。
“宁公子”
一把熟悉的嗓音传来,宁九初转身看去,才发觉是祸水姑娘。
她穿了一件桃色金丝绣花长裙,像只花蝴蝶般跑到了她的身边,柔软无骨的手挽了过来,说“银月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您。”
她们有那么熟吗
“你不该在醉花阁吗”宁九初避开她的触碰,不知怎么,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满是冰刀子。
银月嘟了嘟嘴,立时委屈起来,“上次回去,孙妈妈就赶走了奴家,说奴家是个惹事精。刚好这里招姑娘,奴家就留下来了,不
然奴家一个弱女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挽起袖子,将藕臂伸到她跟前,娇羞道“呐,上次涂了您送来的药,现在都没疤了,奴家从没见过像您这般怜香惜玉的恩客
。”
恩客你个大头鬼她连银月的小手都没碰过
不过就是见她被宁逸南欺负挺惨,就顺手让秋水送了一盒药膏而已。
还没来得及解释,宁九初只觉背部寒气阵阵,下一刻就能将她冻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