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的反应一向机灵,发觉面前这蓝衣女子她并不认识,便开始保持沉默。
她从银月处了解到,芳儿并不十分能和人,接客的时候很正常,平时却沉默得怪怪的,好像看谁都不太对。她按着芳儿的性格
走,就总不会错。
阁楼内,早就集了一群青楼姑娘,细数下来有二十来个之多,宁九初皱了皱眉。
按照这个数目,似乎差不多能和剥皮案的被害人数对应上,如果她们都戴了脸皮,那很可能都是从岭东边境逃出来的人。
不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哪有这个必要
“芳儿,你明天是不去祭坛了吗枫儿没被救出来我们也很内疚,但这都过去一年了,即使明天是他的忌日你想为他念经诵佛,
也不该顶撞了公子的。”一个粉衣女子走到了她身旁,轻声劝说。
宁九初不知道这女人本来该长什么样子,却能听出她话里难得的善意。
但就这句话,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卧槽她刚刚被套路了
余光往右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紫月正一脸深思地看着她,而且眸里有敌意,似乎想干点什么事。
刚刚紫月可能因为她这么久才回来就产生了怀疑,于是试探问她,“明天你打算几点过去”
如果是芳儿本人,明天是芳儿儿子的忌日,她的反应应该是拒绝的,而且会目露沉痛甚至怼这个女人。
但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貌似还像对暗号一样说“和平常一样”。
宁九初心里一紧,想了想,忽然就透着敌意地往紫月方向抬了抬下巴,高声道“我明天依然会去祭坛,上次确实是我一时心急
顶撞了主子,但是出去一趟我已经想通了。既然枫儿不可能死而复生,那我就更该带着仇恨往前看。所以,我一定会去,不会
被这些影响。”
她说得模棱两可,毕竟也不知道去祭坛是要干嘛,最后还拿出了那块玉佩抚摸。
紫月看到了,刚刚的怀疑消了,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贱人说得好听,还不是怕公子生气了,会找她算账。
“你会这么想就最好了。”旁边那粉衣女子继续咬牙切齿地道“三年前的事,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我们多少人惨死,就要皇
室的人用多少条性命来偿还。”
宁九初立马竖起耳朵,发挥吃瓜群众的良好品质。
只听她越说越悲愤,连眼眶都红了,“什么凉州知府该为天灾负责笑话天灾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洪水过后,柳大人已经第一
时间去处理了,然而呢上面的赈灾银两迟迟不来,导致无家可归的人暴动,柳大人最后连家里的一点米都派了出去,这么好
的父母官,也能被判成奸臣那岭东边境是什么地方男的做苦力,女的做营妓,要不是公子帮了我们,我们现在还在”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泣不成声。
听到这里,宁九初忽然没了刚刚听故事的心思,只觉得这阁楼压抑得很,上面黑沉沉的屋顶似乎随时会塌下来一样。
她不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却能感受到那女子的悲愤,就像大海般差点要把这个地方淹没。
她想安慰一句,便听前面传来了躁动,似乎在说“柳公子来了。”
瞬时,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