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眉头一皱,沉声道“说。”
“柳念卿在牢里上吊自杀,还留下了一封血书。”小李子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上还有鲜红色的血字,看一眼就让人瘆
得慌。
沈云渊上前一步接住,打开来看,俊眉皱了起来。
信上说我柳必歌曾是凉州知府的大公子,自小勤读诗书,一心考取功名报效临沧。凉州天灾,难民遍野,家父问心无愧,尽
职尽责,可赈灾物资不来,朝廷援兵不到,一己之力无力回天。圣旨下,全问罪,我柳家九族全部流放,家父家母途中身死,
岭东之地,惨如炼狱。幸有机会逃命,设局害淑妃落水,再将其救起领功。后将昔日伙伴救出,设春风楼,报旧仇。九族已诛
,孤身一人,不怕身死。为灭皇家,不惜牺牲同伴,现已事败,该下黄泉给被冤之人叩头。望沈家皇族,下九泉之时,比之更
惨。
沈云渊看得脸色越来越沉,沈煜年在龙椅上看着总觉得不对,说“云渊,呈上来。”
才接过血书,沈煜年看完,雷霆大怒,重重一拍龙椅,说“传令下去,将柳念卿的头悬在城门之上,挂足三天,以儆效尤。”
冤他一个平民,有什么资格叫冤想起最后那几个字,沈煜年重重咳了几声,说“无事退朝。”
才走了出去,老皇帝的样子似乎苍老了几岁,他说“小李子,你可觉得卫家最近对朕有些许微词”
卫家就是淑妃的娘家,小李子浑身警惕,不敢乱说。
沈煜年本就没想他给出答案,想起寿宴那天差点遇刺,最后云渊还查出了是沈沉远的下人所为,虽说那奴才很可能是嫁祸的沈
沉远,证据也十分不充足,他却有点疑神疑鬼了。
上次吃饭,沈沉远看他的眼神,似乎少了恭敬。
他今早还想着邀功,看看凤君和云渊,一对比起来,沈沉远太不沉稳,太急功近利了。
难道他也想反了不成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沉声道“修筑堤坝一事,让云渊接手。”
这是想削权小李子跟在皇上身边二十余年,深得皇上圣心,但如今低着头,却不敢多言,说“遵旨。”
“今晚,朕宿凤鸾宫。”沈煜年闭了闭眼,似乎有些许疲惫,“淑妃得宠已久,如今越发骄纵,新来的一批珠钗都送给皇后,不需
要特意给她一些。”
“遵旨。”小李子看着沈煜年的背影,叹了口气。
想不到朝廷格局这么快就维持不住了,本来淑妃得宠,沈沉远自然也得圣心。现在皇上却要宠皇后,那沈淮瑾就得上位了。
沈云渊一脸沉冷,快步往宫外走去,今天下朝太晚,他得赶紧过去巡视。
身后忽然传来一把低沉的嗓音,“三皇兄,你今天要去西北营”
那是沈凤君的声音,沈云渊听到了,加快了脚步。
然而,沈凤君向来不会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一个闪身就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