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到了现场就知道来迟了,扬手举着令牌,大声道“军令在此,全部将士放下武器谁敢违抗,按军令处置”
“放下剑谁允许你们以下犯上都不要命了”
但禁军身为最难管教的军队,又如何会听一个毫无实权的监军的话更何况,她拿的军令是西北军的。
他们目露不屑,就像什么都没听见。
沈云渊走上前,瞧她叫得声嘶力竭,似是生怕沈凤君会出事,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生痛,痛得握剑的手都几乎攥不住轻巧的佩剑。
他忽然握着宁九初举起军令的手,不想再看下去,咽了口唾沫,似是要将心里的不适都吞下去,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高声道“临沧的禁军何时还能如此放肆,胆敢以下犯上”
“孙奇哲,禁军谁敢再动,立刻拿下”
几句话如冰渣子般砸下来,还在蠢蠢欲动的人终究是被吓住了。
就在片刻间,沈云渊带领的西北军已经到齐,外三层里三层地将禁军包围,本来招兵来的禁军只有几十人,现在被黑压压的黑铁骑围住,压根就不够看。
在场禁军官职最大的步军校回道“瑞景王,明安公主谋杀朝廷命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禁军要将他带到皇上面前,应该和西北军无关吧”
言下之意,沈云渊管了,那就是越权,乱了法纪。身为朝廷百官都该学习的榜样,本该公正无私的瑞景王,怎么可以越权
沈云渊冷笑一声,拿出了一卷金黄色的手谕,一字一句道“奉皇上之命,如若禁军问题无法内部解决,西北军可插手协助。”
金黄色的手谕垂下,他负手立在原地,脸色清冷,一身的气场威严,霎时无人敢上前。
西北军站在他的身后,井然有序,压迫感扑面而来,步军校垂首禁声。
这就是沈云渊给宁九初的方法,沈凤君和她两个人无法解决,那就让西北军出来,将他们暂时镇压。
禁军出过事,老皇帝疑神疑鬼,这手谕早就给了沈云渊,让他看着办。沈云渊本来不想出手,等到沈凤君变成众矢之的,再在背后推一把,将禁军也归到他的手下。
但是
他深沉的目光往宁九初看去,有无奈一闪而过,薄唇抿了抿。
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九儿改变计划,免得她傻呵呵的也掉坑里了,或者对他心生怨恨。
他的九儿,怎么都得哄着。
“只是发生了点小事,怎么还惊动瑞景王了父皇对你还真是委以重任。”说不清是挑衅还是自嘲,沈凤君冷冷地盯着他,眸光嗜血,浑身紧绷,攥剑的手握紧。
宁九初生怕他再做出点什么事,急急忙忙跑过去。
沈凤君看到了,就在对上她的那一刻,眸中的血气消失殆尽,恢复了笑脸。
他永远是笑脸迎着她,将染血的手背在身后,侧身挡住了地上的尸体,干净的手抹了抹她额角上的薄汗,佯怒道“我们自家的事,怎么还跑去找外人”
他可以十恶不赦,不怕这世上的人多厌恶他,独独不想让宁九初看到他丁点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