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翟家铭回家的时候,翟夫人和翟副市长都双双坐在客厅里。
翟家铭一出现在客厅里翟夫人就厉喝了一声,跟苏卓在时的温声细语完全不同:“家铭,过来!”
翟家铭微微一愣,想起在外面停着的公务车,随即就心里了然。
他走过去,恭敬的叫了一声:“妈、爸。”
翟夫人开门见山:“苏卓有了男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在饭桌上那么问一个小女孩。”
翟夫人一想起当时那个场景她都不好意思,感觉就像她在不识相的逼迫苏卓一样的。
翟家铭低头不语,翟副市长微微拍了拍自己妻子:“你好好说。”
他这个老婆,温柔是温柔,但好歹是个院长,严肃起来也是吓人。
翟家铭没有任何解释:“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翟夫人一拍沙发扶手:“家铭,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你爸爸刚才跟我说,你早就知道苏卓不是单身,可你还放不下是不是?”
翟家铭点了点头:“是。”
“你不想放下人家姑娘,那人家姑娘想被你一直打扰吗?”翟夫人问,这虽然是她的儿子,可她不是不明理的人,既然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儿子就不应该因为自己放不下而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今天在超市还以为是平常吵架,想着给你们缓和关系,把人家姑娘叫到家里来吃饭,当时苏卓为难,我还劝着人家来了,这一路上这么多时间,你怎么就不找个空闲跟我说清楚。”
翟家铭笑笑,幽幽道:“一切都清楚了。”
翟夫人被弄昏了头,疑惑道:“清楚什么了?”
翟家铭这才坐下来,把身体瘫在沙发上:“今天晚上什么都清楚了。苏卓不喜欢我,永远也不会喜欢我,我只是她的师哥。”
说完翟家铭微微滚动喉结,闭上了眼睛,就放纵身体如一摊烂泥般瓦解在沙发内。
他好累,不是跋山涉水的累,而是不管怎么向上攀都看不到山顶,看不到登顶希望的累。
那种绝望,让他所有的努力都落下了万丈悬崖摔得粉碎。
看着自己儿子颓废的样子,翟副市长和翟夫人皆是一滞,面面相觑。
从小到大,儿子样样优秀,可却在情感上受挫,或许一时也有接受不了。
忽觉刚才太过严厉,翟夫人又柔了语气:“家铭,妈妈的意思并不是怪你。只是你是个男子汉,怎样也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感到为难,你应该有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和胸怀。”
拿得起放得下?翟家铭摇摇头,这不符合他的情况,他是没拿得起,也没放得下。
“妈…”翟家铭沙哑开口:“你也觉得我让苏卓为难了,对吗?”
翟夫人一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看了一旁的翟副市长一眼,翟副市长语重心长的说:“家铭,你不应该你妈妈这句话,你应该问苏卓,问她你这样是否让她感到为难。”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不切身体会,谁能感同身受?
翟副市长自那天与儿子交谈过,便知儿子心里的想法。
他这个儿子不知随谁,有他俩都没有的轴劲,钻进苏卓这个牛角尖里,是怎么也钻不出来。
翟家铭舒出一口气,问苏卓?呵呵,他不用问,苏卓已经明明确确的跟他说过了,他们两个的情绪都于今晚爆发出来,可最终服软的还是他,他走不掉,离不开,所以他选择做回他的师哥…
一想起这,翟家铭心口就痛的无法呼吸,他猛然起身转身上楼,想要隐藏起他的失败。
狼狈的样子不想让他爸妈看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家…”
翟夫人担忧的叫了一声,翟副市长摆摆手:“算了,多说无益。”
“怎么无益,你不把他心里的结给说开,他能好受吗?”
翟夫人目光随着翟家铭的身影走,看着他一步一步踏上楼梯都那么沉重。
她虽有些觉得家铭这事办的不妥,但毕竟是自己儿子,看到他失魂落魄,哪里会不心疼。
“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解决,我让他想想苏卓为难不为难,不代他自己心里就不为难,就好受多少。”
“他现在放不下,再怎么劝他也没有用,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想开。”
翟副市长端起茶杯:“经历一次也好,一个人一辈子能珍爱一个,不能忘怀,老来也是一段谈资。”
男人和女人思维不一样,翟夫人心疼的是人,没有翟副市长那么宽心,还想到老来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