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母问:“你想不负责了?”
这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她那个爹又不管家,家里全靠苏卓一个人再撑,如果苏卓不负责,她要怎样过。
“我告诉你苏卓,你不养我是不孝,百恶之手,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的。”苏母气的浑身发抖,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被自己孩子抛弃,没有人养她,这是没有脸的事情,她断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孝不孝,如果老天有眼,一定能看清。”如果老天真的有眼,苏卓倒也希望让老天来看一看她的付出,到底是否已经仁至义尽。
“你是我的女儿,你永远都要听我的话,苏卓。”苏母有些慌手脚,她是传统的女人,封建思想很严重,她为母,就要为尊,她不许苏卓有逆反。
“我已经够听话了,可我从来没有得到一点我想从这个家得到的东西,你说你对我的付出需要有回报?那我的回报呢?从来奢求不到,因为你没有为我付出过。”
她被困在这个家里二十几年,分分秒秒过的都痛苦,她为这个家活的,从来都比为自己活的多。
苏卓叹了一口气,抬头对苏母说道:“我也不再奢望你能做什么,因为求之不得,那我就给自己一个新生活,新的目标,当作对自己这么多年亏待的补偿。从此以后,我不会在养你,更不会像你索取,你也有自己的双手可以养活自己。”
她想逃离这个家,她在地狱住了那么多年,好想返往人间。
说着苏卓的泪又流了出来,可她倔强,抬手抹去,就当她不痛,没哭过。
苏母怒极而笑,“好啊,苏卓,真面目不就是这样?你要早撕开我就早不认你当女儿,何必大家还逢场作戏的都那么痛苦!”
逢场作戏?苏卓微微一笑,她的妈妈什么时候愿意动金尊来假意给她做过戏。
“既然都觉得痛苦,那就趁早解脱。”苏卓说完便回身要走,她是果断干净的女子,做事从不拖沓,她的感性和理智从来都是理智获胜,此刻理智告诉她要走,你已经做了决定要走,就干脆一点,别再犹豫。
几乎苏卓一走过来,任彬遥就立马伸出手去牵住了她,他轻唤一声:“苏卓…”眉目间也有愁容。
他以前希望苏卓脱离她的家,没了这个累赘,苏卓能过的更好,可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却动摇,因为他看得出,苏卓,并非有真的解脱和释然,反而有更大的痛苦在周围徘徊,是被抛弃的凄凉。
苏卓抬眸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轻轻摇头:“没事……”
任彬遥的意思她懂,可她现在也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苏卓,你最后不还是跟了一个男人!”正当任彬遥拥着苏卓走向车子的时候,苏母突然怒吼。
“我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靠天靠地靠自己,最后不还是要靠一个男人!”苏母再一次讽刺苏卓的表里不一,“你既然跟了这个男人走,就永远不要再回来!看你能好过几时!”
苏卓脚步微顿,咬牙,却又无力,最后头也没回低声说道:“我靠男人都没有靠过你!”
声音不大,却足矣让在场的人听见。
本是任彬遥拥着苏卓,说完这句话后却换苏卓拉着任彬遥的手,似是作为一种证明,证明她信任这个男人:“我们走。”
她靠任彬遥又怎样,他疼她,爱她,宠她,哪一样,都是她的妈妈没有做到的。
苏卓坐进车内,隔绝外面苏母的骂骂咧咧以及哭天喊地。
任彬遥看了苏卓一眼,“你要是舍不得……”
而苏卓一刻也不想在这继续待,命令道:“开车。”
她没有舍不得,这个家让她这么痛,她如今总算能离开,有什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