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
他房间里只有一个元青花蓝釉龙纹掐丝花瓶,是花了近千万从拍卖会上弄来的
舒张了一下拳头,随着喀吧喀吧的指节脆响,季南风推开了门。
眼前的一幕,气的向来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季南风分分钟想掀桌子
且不说心爱的花瓶碎成了渣渣,北欧风格的墙壁上布满了黑乎乎的爪子印,整洁的书桌只剩了一堆碎木纸屑,苏绣窗帘被拦腰撕成了两片
那意大利定制床垫上被挖出的大坑是什么鬼
越看季南风越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往两百飙,长腿交叠三两步上前,伸手从坑里把那被窗帘裹了个结结实实的蚕宝宝捞了出来。
瞅着季南风身边的温度急剧降低,某人圆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周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低下了一颗小脑袋,小嘴一瘪发出“呜呜”的声音。
眉梢猛地一挑,季南风觉得满腔怒火在随着呼吸慢慢消散。
“败给你了。”眼看着小家伙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就要溢出水来,季南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来。”
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白豆丁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招手的男人周围气氛缓和了不少。
被布帘缠着没法动弹,白豆丁只好一拱一拱蚕宝宝般往季南风方向挪动。
那蠢萌的模样,落到眼里,季南风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把衣服穿上。”
季南风把大包小包的袋子往小家伙方向一推,差点把人埋了。
抱着袋子,白豆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露出小小的虎牙就冲着纸袋开始咬。
一把将袋子抢回来,季南风额头青筋微蹦“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让她自己穿衣服是不太可能了,大晚上的别墅里除了他和姜合又没有其他人,季总只好亲自动手。
随手拿出件衣服后,季南风动作一顿,又忙塞了回去,拿出另一件,又塞回去。
如此重复多次后,季南风额角的青筋跳的更加欢快了。
那近似于透明的睡衣是几个意思
蕾丝边可以,黑色蕾丝边又是什么操作
更可气的,是那一条条让人喷鼻血的丝袜
楼下,姜合正想象着老大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工资翻倍”的场面,嘴角哈喇子直流。
“刚才坏了老大的好事,这下可以将功补过了吧,嘿嘿不过真没想到,老大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居然”
“居然什么”
“居然有一颗如此重口味的心,啧啧”姜合脱口回答后,忽然浑身一个哆嗦,喀吧喀吧僵着脖子扭过头,正对上季南风那一张黑沉沉的脸。
“啊啊啊啊啊老大我错了”
房间里,小家伙正围着巨大的浴池转悠,被惨叫声惊得脚底一滑整个人掉到了水里。
“喵呜呜”
收拾完姜合,季南风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小家伙蹲在床坑里瑟瑟发抖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