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往前看,突然看到了无比奇怪的一幕。
二三里地外,几十个人站在土坝子上,全都齐刷刷仰着脖子朝着西南天空嚎叫,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他们在干啥呢”
大家下意识地僵住了,韩建立挠着头皮问。
“是啊李波,这群兔崽子叫唤啥”周老汉问瘦高个。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离开时,大家虽然也都站在坝子上,可可不这样啊”
一旁的孟老冷冷道“事情不对劲,他们怕是身不由己啊”
说完也不顾我们反应,加快脚步径直朝着土坝子走去。
我们只好跟上。
二三里说远不远可,乡村的土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真走起来,怎么也得七八分钟。刚走出不到二百米,叫声戛然而止,坝上的人又像是正常人一样,有的望向身后,有的干脆蹲到了地上,当然也有人看到了我们。
朝我们招手,只是听不清嘴里喊得什么。
“你们刚才叫唤啥呢”
不等走到坝子下,周老汉气冲冲地问。
“啥啥叫唤周叔是说我们”
很显然周老汉以为这群人在搞恶作剧,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不说你们,难道还说这堆土啊”
“俺们没叫唤啊”
“没叫唤胡扯我们这些人又不聋刚才和狼一样。”
我注意到坝上这二三十个人都光着脚,脸上表情都挺严肃的,不像是搞恶作剧,我在扫视他们的同时,这些人也在打量我们,好几个人视线还定格到吴静涵和吴宇辉身上,眼睛里冒着火星。
“周叔,俺们真没用”
“还犟”
一口气走了十来分钟,孟老有些气喘吁吁,他想说什么,却一口气喘得不均匀,只好先摆手打断双方对话。
“不是不是他们自己怕是也不知道”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老脸上。
“老先生,你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朝着天叫唤”周老汉一脸诧异。
“对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刚才他们是受到了魔障,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啊魔障谁下的魔障”
“那口白棺材”说罢,他蹒跚着走向大坝。
大坝对面是个大坑,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大坑底到处是小坑,铁锨、小推车四处散着,第一眼我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白棺材。
周老汉也瞅了一圈,转身问“白棺材呢”
有人指了指大坑中间的一堆土“在那堆土后面,刚挖出一个角,我们没敢再动啊”
不等周老汉回话,孟老就是一声冷哼“不敢动就对了,否则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啥你你说啥”
这话像是一声炸雷,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好好的,咋会死”
“这人是谁啊”
几十个小伙子脸上瞬间浮现出了愤怒之色。
周老汉赶紧打圆场“这几位是济南来的,什么站的记者,这次就是咱们村专访的,这位这位老先生”
“老朽姓孟,是略懂点堪舆学也就是你们说的风水学”
有人怼道“又一个风水先生,俺们村可不缺风水先生。”
这话刚落地,另外俩人随即附和“对”
但是大部分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孟老,没有作声,估计这几个人一看没响应的,略显尴尬,也不再嚷嚷。
“棺材棺材怎么了”
孟老没说什么,而是打开随身挎着的小黑包,从里面掏出个黑色盒子。
“跟我下去的人,每人手里拿一根,其他人赶紧退到大坝子下面。”
说着从盒子里拿出几根小孩手指粗细的木棍分给我们几个。
“我下去看看”
周老汉叹了口气,两步过去拿了一根,然后转身扫视了人群一圈。
“你们呢孬种”
“我去”
“我也去”
李波和另外一个矮胖子上前各拿了一根,其他人都不作声。
“这是纯阳的桃木枝,可以抵抗脏东西,不过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紧跟着我,不要乱动,更不能乱摸。”
大坑被挖的坑坑洼洼,能看得出是黄河里特有的沙质土层,看着黏糊糊的,踩上去却很结实。
对于棺材,尤其是地里挖出来棺材的恐惧感,已经成了人类的应激反应。
下到坑底,孟老忽然站住了。
他左手呈兰花状,右手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深情凝望,样子分明就是个神棍。
“事情不妙啊”
韩建立赶紧凑过去,低声问道:“咋啦是不是棺材里人诈尸了”
孟老摇了摇头:“人谁告诉你棺材里是人了”
本来,我的注意力都在几十米外的土堆上,一听到这话,惊得手中木棍掉到了地上。
“孟老,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赶紧捡起来,问孟老。
“看这地形为极阴之地,分明不是埋葬人的地方。”孟老冷冷回道。
“极阴之地之前到地下空间前,你也说那是极阴之地”
其实我是想问,到底啥是极阴之地,集阴之地怎么这么多呀
“对我也纳闷,按说这样的地方极为罕见,谁知道短短一个月内,咱们竟然碰到了两处,也真是造化了。”
“那这地方又有什么说头嘛”
“天地万物相克相生,原本这处阴穴被黄河压着,棺材里的东西也就被封了起来,现在黄河改了道,棺材又被挖了出来怕是不好控制了。”
“你是说这棺材原本在黄河地下”我惊讶地问。
“对但并不是有意埋到河底的,而是埋下后,有人把黄河改了道,用整条河压制住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