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情况后,刘立伟没有废话,说他可以联系区殡仪馆的馆长,让馆长找人,沟通好后,把对方电话号码发给我。
我知道派出所和殡仪馆也算接触较多的单位,双方的领'导也都熟,大所长出面,这还不是小事一桩
我和吴静涵刚走到大门口时,没想到大舅才开口主动问我“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啥抓鬼鲶”
转过身,我苦笑一声“怎么不好奇,只是只是”后半句用更夸张的苦笑代替了。
大舅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嘴都张开了,最终也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我们离开。
我惦记着韩建立,这小子和我一起去过陕西,一起到地下裂缝,算得上同生共死,俩人的成长经历还有些类似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亲人。
见他这样子,我也是从心底难受,甚至这一刻都顾不上调查老爸的事。
还没到村支部大院,手机来了条短信,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刘立伟发来的。
陈建国,电话13567763678,自己人,可以直接说事。
我赶紧给这个陈建国打电话,听声音是个老头。
“你你是刘鲁东吧刘所已经简单说了,今晚过来嘛”
这么痛快
我有点猝不及防。
“行我到了后打你这电话吧”
挂掉电话,赶紧回到村支部,恰好周老汉也在,说了一下情况,他同意帮忙找辆车。
韩建立既不喊也不闹,似乎还能听懂人话,跟着吴静涵上了面包车。
此时西方天空只剩半个夕阳,几个人也顾不上吃饭,这辆面包车车况不太好,一路上颠得我肚子里七荤八素的,还得紧紧搂着晕车的吴静涵。
河口区殡仪馆我来了几次,想想之前的事,心中忍不住多了几分感慨,想到贺站长,想到老王村支书,想到李国志大哥,真是人的命天注定,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他们已经都不在了。
我们下了车,面包车司机立马调走开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其实我很理解。
大部分人都对殡仪馆这种地方忌讳,谁愿意来啊
下车后,我赶紧给这个陈建国打电话,很快走出一个瘦高个老头,手上还带着黄手套。
“你是刘鲁东吧”老头朝我们走来。
“对啊您是”
“我姓陈,咱们不是通过话嘛”
我恍然大悟,他就是陈建国,我原本以为作为所长,刘立伟帮我联系的也是差不多级别的人物,谁知竟是个邋里邋遢的老头。
“陈大叔你好我来的目的”
我话还没说完,陈建国就摆了摆手“小兄弟,啥都不用说,俺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啥事都懂”
说完陈建国摆摆手,憨笑一声,让我们进去。
之前来殡仪馆时,都是白天,天黑后还是第一次来,经过门卫室时,看到里面点着一支蜡烛,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透过玻璃看着我们。
吓得吴静涵“妈呀”一声钻进了我怀里。
走过去后,我忍不住好奇,问“陈叔,今晚停电啦”
陈建国没回头,随口扔了句“没有啊殡仪馆都有自己的发电机,一年三百六十七天都不能停电。”
“什么三百六十七天老家伙脑子不大好使吧”我不禁转身忘了一眼点着蜡烛的值班室,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陈建国“那那值班室咋点着蜡烛”
陈建国摇了摇头,轻声道“殡仪馆的值班室晚上不能开电灯,否则进进出出的多不方便”
这话咋一听很矛盾,可细思极恐啊
吓得我也缩了缩脖子。
更巧的是,此时一侧黑暗里传来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惊得吴静涵浑身抖动起来,我的心脏也砰砰直跳。
殡仪馆占地面积挺大,却显得很冷清,偶尔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弄得人心里挺难受的。
“陈叔,刘所和你说了吗我这位朋友需要在停尸房待一夜。”
跟在陈建国身后走了几十米,我小声问他。
“我知道这也不是第一次咯”说着他竟然笑了笑,笑声传到我耳朵里,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焚尸房有三个,咱们去升仙阁吧”
“听陈叔安排吧”
三个人一前两后,很快走到位于西北角的一扇门,顿时传来一股刺鼻又熟悉的味道。
“今晚升仙阁不使用,你们放心就行”
陈建国停下后,我没注意他从哪里掏出一包蜡烛,进门前点起其中一根,顿时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四周。
推门进屋,走到巨大的焚尸炉前,陈建国低声提醒我。
我忙点头“好好我们天一亮就离开,也就是待一夜,啥也不干”
陈建国“嗯”了一声,指了指左侧的一扇小门“哪里是值班室,有张床,床上有两层席子,被褥都是干净的,桌子上有一箱纯净水。”
“你的意思是”
陈建国微微一笑“你们抽出一张席子,放到焚尸炉前,让这小子在上面睡一夜,你俩你俩就在值班室对付一夜吧,但但千万别做那种事天亮后我回来带你们出去。”
“啊哪种事”
没等陈建国回答,小腿就被吴静涵提了一脚,我也秒懂陈建国的意思,心中的那种恐惧瞬间少了些,忙点头说“好”
陈建国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转过身“对啦在这里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