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用手电。”说完,把那包白蜡烛递给我,我赶紧两步过去接过来,点了点头,表示会遵守。
“第二,无论谁喊你名字,或者你看到什么怪事,都不要好奇,更不要回应,只要只要挨到东方吐白,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有十万个不理解。
陈建国离开后,我和吴静涵赶紧走进小值班室,里面的摆设果然和陈建国说的一模一样。
抽出一张席子,铺到焚尸炉旁,韩建立倒是很听话,乖乖躺到了上面,让我欣喜的是,一躺上后这小子竟然闭上了双眼。
奶奶的,果然有门啊
不是为朋友,我说啥也不来这种地方,安顿好了韩建立,我这次觉得身上一阵冷,赶紧搂着吴静涵再次回到小值班室。
值班室里应该燃过什么香,有股淡淡的香味,掩盖了焚尸炉里散发出的刺鼻气味。
烛光下,能看得出床单是新的,一侧还有个印着“大东门粗布”的包装袋,应该是接到刘所电话后,陈建国刚换的。
屋内烛光映照,看到吴静涵满脸煞白,我既心疼又生气。
出门前劝过她好几次,都告诉她这次是要去殡仪馆,可她就是不听,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担心我,尤其是昨晚我在地下防空洞里被人打晕后,她更是不理我左右。
想到这些,我情不自禁把她抱起来,揽入怀中。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半,这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有点饿。吴静涵从包里拿出点面包,俩人边聊天边吃起来。
这两天早已折腾地身心俱疲,填饱肚子后,困意袭来,抱着吴静涵就躺到了床上。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我猛地坐了起来,刹那间心跳如同一百多马力摩托车发动机。
看看身边的吴静涵,双目微闭,呼吸均匀,已经睡了过去,我记得陈建国的话,今晚不想多事,可门外敲门声敲起来却一直不停。这让我想起之前在陕西时的经历。
那晚的经历如同梦魇,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毛。
不会这么巧,又遇上个梦游症患者
有些犹豫,理智告诉我应该听陈建国的话,不要多事,只要挨到天亮,一切也就ok了,可外面的敲门声一直不停,又怕吵醒了吴静涵,她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
妈的想想吴静涵,我一咬牙,掏出火机走了出去。
韩建立依旧躺在席子上,和刚躺下的姿势一样,敲门声一阵阵从门口传来,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了过去,管它三七二十一,“啪”的一下打开了门。
一阵凉风吹到我脸上,我禁不住浑身一颤。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狂喘了几口气,心中不禁纳闷起来,这到底什么情况
重新关上门,正准备回去睡一觉,心想睡着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可还没等走到小值班室门口,身后再次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我先是一惊,随即怒火中烧,转身跑过去,一把拉开门。
然而门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次我没有立刻转身回去,而是走到门外,左右瞅了瞅,确定没人。想到这里是殡仪馆,我正站在烧尸房外面如果不是人,难道是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后脖子一凉,赶紧回到屋内,反手关上门。
这次一边往回走,一边注意听着门外的动静,幸好一直到我走进小值班室,都没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常常舒了口气,我正想脱掉鞋子,忽然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似乎比刚才的声响还大。
妈的管你是人是鬼,我怒火中烧,血液上涌,再次跑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你你是谁”
门外面竟然站着个女人,准确说是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个白颜色的灯笼,上面写了个黑色的“奠”字,她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奥是是陈建国陈叔,让我来的,我朋友得我得在这里待一晚”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而是挤过我,走进了烧尸房。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拿着扫把和铁收子,进门后把灯笼挂到墙上的,然后弯着腰开始扫地,从始至终都没再看我一眼,也没有看躺在焚尸炉边上的韩建立一眼。
是故作镇定还是见怪不怪
我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个打扫卫生的阿婆啊看来这种地方白天没法打扫卫生,也只有夜深人静时才可以。
不过,这阿婆胆子还真大
阿婆一边扫地,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什么。
声音很低,明显是自言自语,没想让我听见,可我自从吃了那黑东西后,听力超常,又加上这里十分安静,他嘴里念叨的话,我还是清楚地听了出来。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猫来了嘀哩咕噜滚下来。”
她一边扫地,一边一遍遍重复念叨着。
“大娘大娘,已经很干净了”
刚开始还觉得阿婆的行为挺有意思,有几分敬佩,可听他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念叨了好几遍后,我开始觉得瘆人,头皮一阵发麻。
“小伙子,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嘛”
阿婆没有回答我,而是话锋一转,冷笑着反问我。
“啊啥意思大娘这可是晚上,还是在咱能不说这个”
阿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而是嘴里继续念叨着那首古老的儿歌,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她出了门,我才长吁一口气,暗骂了句神经病。
重新关好门,我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心里暗暗叫苦啊看来这一夜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