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的三分之一埋在土里,有个高粱杆钉扎的盖儿,很多上了年纪的农村人都喜欢这么存放家里的水缸,据说除了节省室内空间,还有助于保持水质。
盖子下面藏着什么呢不会真是被肢解成一块块的尸体吧
一瞬间,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估计周老汉和张立海他们也是一肚子疑惑。
郝民圆抿着嘴望了一眼法颠,又盯向水缸,慢慢伸出了手。
这一刻,我做好了看到任何可怕东西的心理准备。
盖子才掀了起来,这一刹那,挤在小屋的七八个人都死死盯着水缸。
然而这一次我却有些失望。
水缸内是满满的一缸水。
“舀出来”法颠探了探上身,瞅了一眼,不急不躁地说。
张立海向薛春山大儿子要了个小水桶,我们几个用接力的方式一桶桶把水舀出来,倒在了屋门外的花池子里。
十几桶水被舀出后,我先是听到水缸里传来“扑扑棱棱”的一声水响。
几个人再次凑了过去。
一条大鱼的鳍露在水面外,仔细看,这是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
张立海愣了一下,轻声地问法颠:“大师,你说的就是这条鱼”
法颠脸上表情挺奇怪,好像之前也不知道水缸里有条鱼:
“这个这个适合红烧,酸菜鱼的话,还是草鱼比较好。”
啊
谁都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我还在琢磨,难不成又是那种被辐射了的鲤鱼,就像一个月前河王村的十几个妇女一样
法颠看我们发愣,又说了句:“那东西还在下面,继续啊”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长舒了口气,暗骂了一句:刘立卫不会被骗了吧这是哪来的疯和尚
薛春山的大儿子赶紧解释:“我爸平时爱打鱼,这鱼是几天前在河里打到的,看着个头大,就想着半个月后过生日时再吃”
说完,哽咽起来。
水还不到三分之一,几个人继续接力,又舀出七八桶,就在张立海再次到水缸里舀水时,听到水缸里传出“哔咔”一声。
他弯腰瞅了两眼,直起身子:“出来啦”
我们再次围过去。
水缸底的水已经不多,我看到水缸底有个石制的物件,像个小石人,头顶距离水面还有十来厘米。
“看到了”
法颠指着水缸底,朝我们一咧嘴。
“大师,这是”
张立海一脸茫然。
“非神非鬼,非法非道,不该弄到家里来啊”
张立海忙问薛春山的大儿子:“水缸里咋放着这么个东西,哪来的”
大儿子弯腰探头进水缸,瞟了一眼:“好像也是从河里捞上来的,大概大概有十天半个月了。”
法颠嘿嘿一笑:“这就对头了,这东西也只有黄河压得住。”
大儿子又补充说:“我记得爹搬着个小石像回家,说是说是和卢大叔一起撒网捞鱼,捞上来的,当时当时是一对。”
“一对那另一个呢”
“应该应该在卢大叔手里”
张立海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双手使劲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