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立“奥”了一声,问小何“怎么证明”
小何莞尔一笑“刘所忘记咱们这次带来的设备比较全嘛只要做两次化验就行了,先把从死尸身上提取的dna数据和他亲人的做次对比你不是在缸瓮里找到两根两根那地方的毛发嘛,也可以做一次化验。”
说完后,小何的脸竟然红了。
刘希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对啊我这脑子怎么短路啦”他直了直身子,严肃道,“小何,赶紧准备化验”
这次河口区派出所一共来了三辆车,其中法证科的专车上配有基本的尸检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几个法医带着两根毛发连夜做dna化验,刘希立则由我和韩建立陪着去捞上来的尸体上取一部分人体组织。
剩下的事就交给法医。
这几天我可谓是吃不好睡不好,早已身心俱疲,躺到床上抱着吴静涵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也不知道是几点,睡得正香,听到外面有人轻声喊我的名字。
刚开始还以为是做梦,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梦境和幻觉接踵而至,有时候真真假假也分不清楚。
寻思着翻个身,赶紧重新入睡,可声音越来越清楚,我猛地一颤,这声音是法颠
我一下子清醒了,这才想起天刚黑时,老颠约我半夜去捉那玩意。
还以为他开玩笑呐
看看身侧的吴静涵睡得很熟,我悄悄穿上鞋,来到门外,就看到法颠咧着嘴在院子中间看着我笑。
“老颠,你你说的是真事啊我还以为逗我玩呢”
“走吧”说罢,法颠大踏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去哪”我赶紧跟了上去。
法颠速度很快,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院子大门“去抓那玩意儿”
跟着他一路走到村子东侧,眼前是一片土坯房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先简单介绍一下东户村的情况。
东户村并不大,九百多户人口,三十年前村里还都是小土坯房,家家户户都差不多,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开始盖起砖瓦房,这两年还有盖两层小楼的。
大家都穷的时候,大伙儿思想上都一样,可是一旦出现了明显的贫富差距,随之而来的不同的阶级划分,富人不愿意和穷人住在一块,觉得“跌份”,穷人也不想靠得富人太近,因为“有对比,就有伤害”。
所以后来盖的砖瓦房都集中在村子东侧,渐渐的村子也就分成了两块,还有了“新村”和“老村”的说法。
这段时间我们所在的区域就是所谓的新村,之前我就听村里的几个老头聊过,老村很破败,很多土坯房都倒塌了,住在那里的大都是鳏寡老人。
很显然,此时法颠带着我来到了老村。
四处一片漆黑,不知名的鸟时不时发出几声啼叫。
“咱们这是去哪”我再次忍不住问法颠。
“到了你就知道了”
法颠脚下没减速地回道。
俩人先是顺着大街走,又钻了两条胡同,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水湾,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湾边上是几棵人腰粗细的柳树,柳树的枝叶在黑夜里随风晃动,感觉像个巨大的妖怪。
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的不是这几棵大柳树,而是柳树的一个黑影。
竟然是个人
法颠径直朝着那人走去。
“宋老大,没想到还是让你抢先了都怪你的外甥。”
大舅
可能因为听到法颠的喊声,那人扭过头,竟然是我大舅。
“大舅你怎么在这里”
大舅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法颠。
“你带他来干啥”
很显然,大舅口中的“他”指的是我。
法颠嘿嘿一笑“来助威呗那玩意儿不好对付啊”
听俩人对话,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俩人都是来抓那玩意的。
我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望了望,难不成那玩意在这里想到之前在龙婆家中的经历,当时也是晚上,那个变异的怪物就藏在龙婆院子里的大树上。
想到这里,我身体猛地一颤,赶紧抬头望向树冠。
凭着我超常的视力,一眼可以看清几棵柳树顶上什么都没有。
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大舅和法颠已经走到一棵大柳树后面,低头朝下看。
下面
我带着疑惑走过去,刚走几步,就看清了他们在看什么。
一口井
他们身前有一口古井,直径约两米宽,井沿是一圈残缺的青砖。
我走到井边,刚想低头往井里看,顿时感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冻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法颠咧着嘴问大舅“你准备了啥玩意”
大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黑袋子,扯开后,飘散出一股腥臭味。
“大舅,这是这是鬼鲶的胆儿”我随口问道。
大舅点了点头,另一只手又掏出一沓黄纸。
法颠咂了咂舌“没想到啊宋老大你竟然捉住了鬼鲶那今晚这场仗就不难打了
“我想留它一条命”
大舅没回法颠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奥这可不像你的处事方式啊记得那年咱们一起去云门山除掉黄皮子精,十几个人里可是你下手最狠,一窝七八个呢,你一个活口都没留”
我听得云里雾里,原来他们之前还有这经历
大舅冷冷回道“情况不一样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那可不行留下它迟早是个大害,再过几年,它就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法颠回道。
“它并不坏也没有害人之心人有好坏之人,世间万物都是一样”
大舅的话依旧低沉而干脆。
这时候井内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俩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
我被井内声响吸引,再次望向井内,先是看到一片漆黑,随即是两个小亮点我头皮顿时一麻,竟然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我靠
我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大舅和法颠也是各自惊呼一声,大舅迅速拆开黑塑料袋,把黑鱼胆儿扔进了井内,同时嘴里念叨着什么,左手的黄色黄纸也被他撒进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