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我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话“你看你看照片上的人”
法颠只是嘿嘿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等到丧事队伍走远后,俩人才回到道路上。
“刚才你看清照片上的人啦竟然是村外坝坡上放羊的老头”我再次惊讶道。
法颠点点头“那老头不对劲,我早就看出来了”
“啥”我有些急眼,“你早看出他他已经死了当时为啥不说啊”
法颠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刚才我提醒过你啊”
我更急眼了,朝他大吼“你哪里提醒过啊”
“不是告诉过你,我对人说话从来都很客气嘛,这话的意思多明显”
“你”
刚才他是说过这话,可谁他娘的会想这么多
冷静下来后,细思极恐啊
“刚才他说村里一天内死了两个人,这么看来,其中一个是他自己是不是说,刚才咱们遇到鬼啦”
法颠继续倒背着手朝村子走去,随口回道“世上哪来那么多鬼啊何况是白天”
这话让我更蒙圈了“你你说清楚啊到底啥意思刚才你也看到他的遗像了,咱们不是活见鬼,又是什么”
法颠只摇着头回了声“不知道”。
大户村和东户村相隔三四里路,俩人来到村口,恰好看到电线杆子上拴着一头驴,法颠朝着黑驴就走了过去。
这是头母驴,正在低头吃草,旁边还有一头小毛驴,看样子刚出生不久。
法颠走到驴子前,先伸手摸了摸驴子后腿上的“夜眼”,然后走到驴头前。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有大半分钟,其实我有些担心,毕竟十个驴子里至少七八个是倔脾气,农村人大都知道,千万别从后面摸驴子的尾巴或者大腿,自家养的也不行,否则它会狠狠给你一脚。
可别小看驴子个头没有马大,也没有牛壮,可这家伙后腿踢人的力道可不容小觑,记得小时候,我们村就有个叫张石磊的老汉,打扫驴圈时,被自己家的驴踢中脑门,没等送到医院就死翘翘了。
法颠这一把老骨头,如果被驴踢一脚,还不得送上半条命啊
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这头驴竟然扭头看了一眼他,“嗷呜嗷呜”叫了几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法颠把嘴巴凑到驴耳朵上,好像是说了几句什么,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驴子就趴到了地上,然后打起了滚。
“回去吧这村子咱们暂时不能进”
说完竟然转身朝着村外走去。
“咋又走啦”我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那东西就在村里,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法颠回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是那头驴告诉你的吧”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句话驴子是个鬼,阴天不喝水”
我摇了摇头。
法颠一边走,又一边问“那你知道驴子腿上长着夜眼,能看到咱们看不到的东西”
这次我点了点头“这话倒是听过,说驴能看见鬼”
法颠嘿嘿一笑“就是那头驴告诉我村里有脏东西的”
我都听糊涂了“我就见你趴到驴耳朵上,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头驴除了打滚外,也没别的反应啊”
“驴打滚,鬼进村”
说完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我也只好加快脚步,同时心里琢磨着,他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只要驴子打滚,就说明村子里来了鬼我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村里的驴打滚,总不能村子有鬼的频率这么频繁吧
回到东户村村支部时,已经下午一点多,村里给留的饭菜都凉了,不过这季节中午吃点凉东西,肚子里更舒服。村支部里聚集着几十个村民,还有好几个镇上的,正在如火如荼选临时村支部书'记。
刚吃完法颠喝了碗水,起身就往外走,我想跟着,却被他拦住了。
“我去转悠着找点东西,你跟着没啥用先歇歇,天黑后咱们还得去大户村。”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大门。
“水利站的兄弟,你你能帮个忙”
或许是看我站在门口发愣,村里一个队长咧着嘴朝我喊。
我回过神,朝他们走了几步“大叔,我能帮啥忙啊”
队长拉着我先介绍给镇上的几个人“这兄弟是黄河水利站的,奥工作关系在咱们区派出所”
他简单一说,我就明白让我干啥了。
原来是读票
大概因为我是外人,让我干这事大家觉得公平公正。
我抱着大红选票箱,大半个小时便出了结果,暂时由之前的那个黑脸大队长代理村支部书'记,众人也没啥反应,镇上的人离开后,也都先后散了去。
只留下几个队长和村里的几个说话有分量的老头。
“我就是暂时代理啊等到老周回来后,村支部书'记还是他的”
黑脸汉子原本只是脸黑,或许因为激动吧,此时现在又黑又红。
另外几个人也没说话,大家坐好后,便以聊天的形式开会。
我本想赶紧离开,却被新村支部书'记拦着了“兄弟就留下一块商量商量吧”
我被今天的事弄得有点心不在焉,也没在意他的话,点了点头后,坐到了一侧。
“老周的事除了派出所在查,咱们村也得主动找找啊”
这是新村支部书'记说的第一句话。
随后他们聊起周老汉家的事。
“老周一家也算是经历了三灾八难先是两口子死在河里一个,之后闺女又差点病死”
“对啦你们还记得诺诺生病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