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女孩“挟持”我走到最中间的桌子前,双手合十于胸前,躬身示意我坐下。
弯腰坐下的同时,我除了注意到桌面上摆着的各种蛊虫,还注意到这张大桌子的材质,简单说吧这是一种透着暗暗光泽的红木头,一眼就能看出木制密度很大,我脑中随之蹦出个词“红木”。
红木是我国高端、名贵家具用材,为热带地区所产,豆科,紫檀属的植物。
最初是指红色的硬木,品种较多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人们对红木的需求日益增加,行业亟待规范,国家根据密度等指标对红木进行了规范,把红木规范为:二科、五属、八类、二十九种。
红木因生长缓慢、材质坚硬、生长期都在几百年以上,原产于我国南部的很多红木,早在明、清时期就被砍伐的所剩无几,如今的红木,大多是产于东南亚、非洲,我国广东、云南有培育栽培和引种栽培。
简单一句话当今世界,红木家具十分稀罕珍贵。
看眼前这张桌子,方方正正的,宽度足有一米半,桌面厚约三十厘米,能看得出,整个桌面是由一块木头制作而成,真不敢相信,这木头得多大当初用来制作桌面的树得有多粗。
桌子上摆着四个盘子和个大碗,盘子里分别呈着水蛭、蚕虫、蝎子,和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大碗里是汤,能看得见几只蛆虫悬浮着。
一旁还有个晶莹剔透的杯子,看着像是玉石的,和一般饭店用的杯子大小差不多,里面是大半杯血红色液体,看着像是血。
我强行克制住作呕的感觉,用眼神问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阿母。
阿母嘴角微微一扬,如老树皮一样的皮肤微微抖动了一下“这可是好东西,宝贝呐吃了这些,男人才有力气这一杯是龙涎血,在我们寨子只有每三年一次走婚月才能喝,而且只有被选中的,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人才有权力喝。”
龙涎血
难道和龙涎香有关又一想,这不扯嘛龙涎香,在西方又称灰琥珀,是一种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固态腊状可燃物质,鲸消化系统的肠梗阻所产生。
这里地处内陆,哪来的鲸鱼,关键我也从来没听说过鲸鱼的血有啥特功效。
很多人盯着我,也不好意思细问,就暂时把这问题抛之脑后,但如果让我吃这些虫子,喝下这杯来历不明的血,我实在做不到。
其实自从踏入这个奇怪的山谷,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进入那座庙宇内,所经历的一切可以用诡异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看着韩建立也有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突然有个隔阂。
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相信韩建立的那句话话这山谷里有宝贝。不说别的,就说我面前这张桌子和杯子也值点钱。
“您是山寨的新主人,应该遵守山寨的规矩,再说这些可都是寨里的宝贝,怎么能浪费呢”我被怼的一时语塞,只好摒住呼吸,故作镇定地用一旁的金属勺子舀起几个蚕虫放进嘴里,又赶紧端起玉杯,两三口把杯中液体咽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液体伴着食物从食道进入腹中,不但没有难闻的味道,反而参杂着一股说不上名字的淡淡清香,入腹后,浑身为之一振,肚子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不好,我中毒啦
这想法刚冒出来,谁曾想浑身上下不但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非常舒服,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洗了个澡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只觉得浑身精神,呼吸也顺畅。
转念一想,虽然暂时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应该不会下毒害我,因为他们如果想弄死我,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可以说,我一肚子疑惑。
庙宇里的石像,模样为啥和我那么像
最大吊脚楼石碑上的文字到底记叙了什么内容
难道真的每隔几十年,寨子里就会出现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寨子里人称其为主人,这又是何原因
在众人吃吃喝喝的喧闹声中,我思绪也有些凌乱。
桌子上的“食物”很快被吃光了,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我还注意到这些人在吃东西时,年轻女人先吃,随后是年长女人吃,最后才是男人。
此时盘和碗里几乎都光了,有几个男的,面露贪婪神色,正在很小心地舔盘子。
看得我又是一阵作呕。
这让我想起了历史书中记载的母系社会。
因为受到当时劳动方式的影响,更擅长采摘和可以生儿孕女的女人成了主要劳动力,地位也随之高了起来。
难道这个寨子还处在母系社会
我还注意到,他们在吃东西时,有时候用汉语交流,有时候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苗语。此时我才寻思过了。
虫皿苗寨的人好像都掌握两种语言,一种是他们本族的话,另一种是蹩脚的普通话。
竟然和我们河口区当地方言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我听起来并不觉得别扭。
感觉阿母口中的龙涎血并没有刺鼻的血腥味,而且喝到肚子里还很舒服,比常见蚕茧略大的蚕虫也不难吃,似乎还有烤鹌鹑蛋的味道。
我喝光后,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女孩立马倒上。
既然没啥危险,况且我真饿了,见别人吃得这么香,我也忍不住又吃了十几个蚕虫,喝了两杯龙涎血。
“小何和小吴咋了”
“这是水又不是酒,怎么会喝醉呢”
耳中传来郝民圆和冯老师的声音。
不好
第六感觉让我浑身一颤,忙朝着声音望去,就看到郝民圆和冯老师弯着腰,小何和吴宇辉则趴在桌子上,俩人都是一动也不动。
赶紧走过去,先翻起吴宇辉,此时她满脸涨红,不过呼吸均匀,还真的像是喝醉了。
再看小何,也是一样。
这下我急眼了,朝着身后的阿母大喊“你们你们对我朋友干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