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美色,众人却不敢多瞧一眼,这少年模样看着年轻,周身竟隐隐自成威严之势,身后仆从敛目低眉,行止有如刻尺量裁,有如一人多影,分毫不错,如此谨慎小心,分明是敬畏这少年的模样。
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莫非是那位
想到这,鬼差只觉后背一凉,心中隐隐发寒,连忙拉住身边同僚,屏息敛目,不敢再多看一眼。
带人走后,同僚悄声问道“怎了,为何不让我看“
鬼差道“这恐怕是那位。“
同僚不解“哪位“
鬼差指了指南边,“那位。“
同僚闻言,瞳孔颤动“嘶南羽的尊主“
南羽的尊主,那原本是永乐太子的掌中宝,在太子死后却成为仙界最阴晴不定的暴君。
同僚仍不敢相信“他,他不是还在雷音之巅跪着吗”
“你没听说吗尊者十万年不理世事,他唯一的徒儿永乐太子身死都没有出面,可那位在雷音之巅跪了九
九八十一天之后,尊者终于是现身了。”
“尊者,尊者现身了那位竟有这样大的面子”
“只是他来冥界作甚”
“你来做什么”冥主脸色不太好,显然并不欢迎这不速之客。
“我来见他。”
“谁”
“尊者已告知于我,你不必装傻。”
冥主轻哧一声,“活着的时候你不见,死了却来我这寻,我这没有,您另寻他处吧。”
凤盷声音一字一顿,“我说,我要见他。”
冥主冷嘲道“他活着的时候你不惜自折羽翼也要逃离他身边,他为你掏心掏肝拼了命,你却只把他当做囚禁你玩弄你的敌人来恨,怎么如今他死了,你要来我这里寻他魂魄带回去羞辱吗”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今日你顺我,我便领你一份情,你若拦我,”凤盷嘴角扯开一抹森然的笑,“那也是拦不住的。”
“哼,那便来试试,”冥主手上凝出法力“你惯会在他面前装乖,离了他你就原形毕露,我隔着忘川都能闻到你那黑心黒肝的臭味儿,今儿个我便领教领教,瞧瞧除了你那黑心肝,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坐那南羽的尊主。”
“我虽没什么本事,可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我总怕你受不住,万一伤哪儿了,再哭唧唧地去兄长面前告我一状,兄长回来若是怪我,那”他笑得乖巧的眉眼突然阴鸷道“那你可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两人打的激烈,幽冥的上空电闪雷鸣,冥主心中一沉,往日只听说这黑雀儿玩儿的一手好阴谋诡计,没想到境界倒是不落下乘,虽尚未与他齐平,可他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出全力,一时倒也没占得便宜。
正想着就听凤盷“啧”一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冥主不由脸色一变,就听那黑心黑毛的雀儿用那与他关切神情不匹配的风凉语气道“是谁伤了孟婆姐姐”
他刚打的激烈没注意什么时候两人竟已到了奈何桥边,原本排队等待投胎的鬼受了这无妄之灾,四散而逃,而离他们最近的孟婆连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击晕在地。
冥主脸色更加阴沉,却听对面的黑雀儿还在聒噪不休,“这该如何是好”
冥主
恨的咬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厌的人,明明有着最黑的心肝,可偏偏一双眼眸纯粹清澈,每当他用这双眼睛盯着你,似乎哪怕他此刻将利刃插入你的胸膛你都可以笑着原谅他,道他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罢了。
去他妈的孩子,十万岁的孩子
这是个疯子。
冥主挥出一道法力,将孟婆远远的送了出去,远离这战场,眼看他们这一闹又留下一堆烂摊子需得人手恢复,冥界现在偏偏又缺人手,他心中烦躁,不愿再与这疯子纠缠,收了法力从空中落下,“你走吧,我不会让你过的,你打不过我,休要于我纠缠,冥界事多,不如你南羽悠闲。”
凤盷也从空中落下,收了脸上的表情,神色平静,“我说我要见他,就一定要见。为这一天我等了三万年,而现在,我一刻都不能等。”
说着他一甩手,拿出了武器。
“九极剑”冥主震惊不已,“他竟将九极剑给了你”
凤盷拿着剑,步步逼近,一字一顿,“你让,还是不让”
冥主似对九极剑极为忌惮,看着那把剑,眼中闪过犹豫之色,身子却堵在奈何桥边不肯让步。
凤盷勾唇道“既然如此”
说着,凤盷手中的九极剑就挥出一道剑气,方向却直指昏迷的孟婆。
冥主瞳孔微缩,怒喝一声“你疯了”
迅速飞身上前挡住那道剑气。
可那道剑气却在即将击中孟婆之际突然消失。
“是幻境”
冥主惊然转身,却只见凤盷消失在奈何桥后的一片衣角,不由暴怒“该死的黑雀儿”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