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夜间少有人活动,直到戌时牛二在河边发现姜大尸体,俯身去探查姜大呼吸,发现人已经死了,却正被女鬼与巡夜人撞见。
牛二站起身,巡夜人却以为牛二杀了人,仓皇而逃。
牛二荷包落下,掉在沾染了姜姜娘亲不甚洒落药粉土地上,沾染了香味。
牛二知道被误会,却也解释不清,一不做二不休,将命案嫁祸给当时已经闹了许久女鬼,甚至为防巡夜人诬告自己,为自己招来不必要麻烦,先将巡夜人下药毒疯,后来更是直接杀了巡夜人,仍旧嫁祸女鬼。
而这一切,不论是姜姜娘亲杀人,还是牛二被误会,全都被在院子中玩耍孙怀瑾看见。
孙怀瑾被女鬼叮嘱了不要说出去,便守口如瓶。
直到凤盷与慕韶到来,调查真凶。
孙怀瑾在捉迷藏时听村妇说姜姜失去娘亲会活不下去,而又听凤盷说,杀人凶手会被送去地府。
孙怀瑾不想姜姜失去娘亲,不想姜姜活不下去,便动了保护姜姜心。
而孩子能选择保护方式有限。
就像凤盷初遇孙怀瑾,砸碎了花盆嫁祸给猫,姜姜娘亲错,自然也可以嫁祸给别人。
可孩子心思如此幼稚,孙怀瑾为保护姜姜和姜姜娘亲所做所有举动都如此无力又破绽百出。
但当凤盷看到那个荷包时候,看了眼孙怀瑾,那一刻,凤盷目光穿透了数万年光阴,想起当年自己自不量力地想要保护永乐,却遭逢永乐惨死锥心之痛。
凤盷从未有过怜悯之心动摇了,看着这个弱小幼崽,他第一次,对永乐之外人升起了保护之心。
凤盷拿过那个荷包,手轻轻抖动,彻底毁掉了那个荷包上唯一能证明牛二是无辜证据姜姜娘亲身上药粉,将姜姜父亲死彻底地按在了牛二头上。
凤盷也因此成为了这群案件中最大帮凶。
慕韶手中长鞭落下,破风声响起,凤盷闷哼一声,背后鲜血飞溅,皮开肉绽。
“这一鞭为你放纵了孙小瑾。”
“啪”又是一鞭子。
“这一鞭为你成为了帮凶。”
“啪”第三鞭。
“这一鞭为你混淆了是非。”
慕韶扔下鞭子,上前接住体力不支而将要摔倒在地凤盷。
慕韶下手狠,眼中却并无与这狠厉相匹配怒气。
慕韶几乎是怜爱地抚摸着凤盷被汗水浸湿鬓发,声音很轻,又似无奈与不忍,“命运走向,会教你看清这世道。”
凤盷脸色苍白,鬓发被汗水打湿,呼吸因疼痛而有些粗重,他声音有些哑,“师兄此,此话是何意”
慕韶避开凤盷伤口将凤盷抱起,让凤盷趴在床上,从储物戒中拿出药膏,褪去凤盷衣衫,露出白皙背部和三道血红伤痕。
慕韶道“初见时,你包庇了孙怀瑾谎言,让他从砸碎花盆责难下逃脱。他尝到了甜头,如法炮制,将姜大命案嫁祸于牛二。”
“你曾经与我说,你只顾当下,而我在乎长远。当下孙怀瑾确看似短暂地保护了姜姜与姜姜娘亲,可长远看,会如何”
“若有朝一日,孙怀瑾长大成人,记起他用嫁祸他人方式保护了姜姜,孙怀瑾会不会有一丝悔意,而因此备受良心谴责又或者,因为这件事,让孙怀瑾走上歪路。”
凤盷声音有些虚弱,“若我能保护我想保护人,我不会后悔。”
慕韶道“可这样做当真就保护得了姜姜娘亲吗”
冰凉药膏轻轻触碰在凤盷伤口上,凤盷闷哼一声,轻轻皱了下眉头。
慕韶手不由轻颤了下,手上动作越发轻柔。
慕韶看着凤盷眼中茫然和微微痛楚,轻叹一口气,将人小心地揽入怀中,他承认,这个孩子于他重要性一直被他低估。
他接受他一切错误,他接受他每一面,慕韶竟是如此期待拿出所有时间与精力陪伴他成长,以前所未有耐心与包容,用上自己所有宽厚和温柔,给他最好一切。
“我教你坚守是非对错,不是为了虚伪正义,只愿你心中无暇,不陷入魔障缠身之苦。坦荡磊落人,一生走得比任何人都轻松。”
凤盷记得慕韶对他说,“人内心很脆弱,也很强大,脆弱人再如何保护也没有用,他会从内里被自己压垮。内心强大人即使没有保护也足以支持起命运重击。”
而似像是为了验证这话,姜姜娘亲因受不了刺激而彻底疯掉,嘴里总是喊着,她不是故意杀了姜大,也不是她冤枉牛二。她说总有鬼魂出现在她身边,找她索命,可凤盷看过,村中再无鬼魂。
而姜姜小小年纪却扛起家庭重任,将自己与姜姜娘亲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