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蓝袍青年吊儿郎当刚地一歪身子,靠在桌上,懒懒道“去哪儿,总不会又去圣女宫里给圣女那鱼治病去了吧。”
那人嗑着瓜子,随口说了一句,就见那青衫男子一派桌子,竖了竖大拇指,“没错,就是去给鱼治病了。”
话落桌上大笑一片,但声音都不敢太大,压着声音骂道“你说这圣女鱼病了他找御医有什么用啊,这不为难人家吗,这给鱼治病那得找渔夫啊,你说着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话落桌上又是一片笑声。
凤盷用一本话本挡着脸,竖着耳朵偷听着,闻言不由小声嘟囔道“就是。没错,说得对。”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等闲凡人听不但,但这样话对于拥有神识修者来说,如同附耳低语,十分清晰。
慕韶敲了他额头一下,凤盷捂住额头,哼哼两声,继续偷听。
那边又接着小声道“话说咱秦国今年这两件大笑话都与这圣女有关。”
“谁说不是呢。”
“皇帝陛下要娶圣女,圣女鱼要请太医。唉,美色误国啊。”
“不过圣女那姿容说上一句倾国倾城也担得起。”
青衫男子叹道“要不陛下怎么就非得娶她呢。圣女那是大家伙圣女,自来就有规定,那得为咱百姓,为大秦基业守身如玉。你说着要是被皇上娶了,上天怪罪那可怎么办”
“哪儿就那么容易娶了,你当三公九卿是摆设今儿早上刘老谦就在朝上死谏,有磨呢。”
“啧啧,说实话,要是咱能行,咱也想娶,那样一个大美人,谁不稀罕呢,哪怕是爱折腾御医给鱼看病,看就看呗”
“哈哈哈哈,你这促狭鬼。”
“今儿个听说有人看到圣女亲自跑到国师府邸去了。不过说来也奇了,国师来了之后,京城作乱犯法人倒是少了,莫不是这国师还真有点儿本事”
“什么本事,都拖出去杀了,天牢都要被杀空了,杀得天牢都暴动了,啧啧。”
“这国师其实也是圣女裙下臣吧”
另有一着湘妃色衣衫男子斟了杯酒,摇摇头,一脸惋惜道“虽然圣女美貌,但算算年纪,也得是祖母那辈人了,啧啧,这份艳福我可消受不起。”
闻言,那青衫男子噗一口茶喷出来,引得众人一同大笑。
那青衫男子呛咳一会儿,抹了抹嘴,一脸震惊模样,道“你这混蛋,不说还好,叫一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圣女是孝贞十九年上位,如今是元康十年,这中间得七十年了吧,我个爷爷,我祖母都没这么大岁数。”
说完他脸一阵扭曲,道“叫你这么一说,再不敢想了。陛下就是陛下,不是我等可以仰望。”
话落桌上又是一阵笑声。
藕色衣衫男子却适时提醒道“行了行了,祸从口出,咱这圣女殿下最忌讳就是别人拿她年纪说事儿。”
湘妃色衣衫男子轻嗤一声,但想起什么,一脸忌惮,还是闭上了嘴。
秦国圣女是秦国象征,但却并无实权,看上去尊贵万分,实则生死都操控在别人手中,如提线木偶一遍终生受别人操控。
秦国圣女虽受万民朝拜,可当灾祸年间也会被推出来当做祭品,献祭天地,以求百姓安康。
秦国开过以来,能够寿终正寝圣女,还从来没有一位。
可当今秦国圣女与往届圣女不同。
她凭借着自己美色和手段,培植势力,打压异己,甚至已经掌控了整个秦国三分之一兵权,而她野心远远没有得到满足,近些年,她手已经伸进朝堂,威胁到皇权。
而即使如此,被圣女美色所迷惑秦国皇帝依旧想要将她封为皇后。
而一旦圣女入住后宫,生下皇子,那整个秦国都将落在圣女手中,这是所有皇党所不愿看到局面。
藕色衣衫男子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抚,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要是真入了咱陛下后宫,听了你这满嘴胡话,稍吹吹枕边儿风,就能给你老子小鞋穿。”
那湘妃色衣裳男子闻言点点头,道“也是,虽她七十岁,太后娘娘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没准依着这情分就同意了省圣女当她老人家儿媳妇呢。”
桌上又是一片笑声。
凤盷手上书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他捏了颗杏仁儿嘎嘣嘎嘣地嚼着,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这些人嘴可真毒。”
慕韶抬头撇他一眼,道“哦,是吗,我怎么看着你笑得比他们还欢”
凤盷立马挤出一个大大笑脸,小嘴儿甜如蜜糖,“我笑得开心与他们何干自然是因为我瞧着师兄心情舒畅,便情不自禁笑出声啊。”
慕韶道“哦,我还以为你因为马上就能以身代之,将御医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而高兴。”
凤盷脸上笑容一垮,拿起筷子,“吃饭吃饭,我可真喜欢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