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了人,没扣住手机,男人早在扑倒的刹那,就将死死拽在手里的手机朝一丢,丢方的下水道中!
“『操』,孙子!”后边跟来的副队一看,瞬间回想起捞化粪池的阴影,破口大骂,“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专喜欢把东西往下水道化粪池扔?情不用自己捞,丢得就跟命中靶一样爽快是不是?回头就该让你们自己下去,去粪里搅一搅,去下水沟中闻一闻就真爽了!”
他骂得大声,围观群众听得清楚,一时发出哄堂大笑:
“对对,谁丢的谁捞,让他下去捞来再说。”
下去是不可能下去的,警察办案要讲究纪律。但人民群众都为自己说了,副队是很开的,团团冲人群挥了挥手,一时之间,翻身基层把主做,颇具威风。
围观群众舍不得散开。警察抓匪徒这仿佛只会出现在电影电视的警匪片里的情节,居然真切地出现在了现实中!
回家做饭的不急了,接孩子的不走了,才下班的不累了,全站着远远的,探头探脑,又惜命,又好奇:
“看见了吗?警察开枪了!”
“声音没电视里那么浮夸。”
“追的人得多穷凶极恶啊,警察居然开枪了?”
其实没有那么穷凶极恶……或者说,究竟有多穷凶极恶,得再审审。
麻溜给人了银手铐的赵雾暗想,霍染因的那一枪开得他暗暗吃惊,里冒着一缕后怕,一缕欣赏。
别的不说,这开枪的时机,角度,有背后的果敢决意,都不容小觑。
他饱含欣赏之意的回头一瞅霍染因,正瞅见纪询和霍染因又凑到了一起,纪询亲亲密密的,瞧着霍染因的眼睛跟会放电一样,电得赵雾浑身一麻;再听他说的:
“我的队,你这一枪击中了我的口,够准,够帅。”
那最后音节,尾音一翘,翘得赵雾麻加麻。麻过之后,他一阵生理反应:
恶……
什么口,什么“我的”队,好家伙,看走眼了,原来这专家就是个马屁精!
他才想完,霍染因居然回了。
“你帅。”
“哪儿帅?”
“得帅。”霍染因说,末了竟勾起嘴角,一副人取悦颇为享受的模样。
“……”赵雾大脑麻痹地转回了头。
“想什么呢呆站半天,人都抓住了,该收队回局里突审了啊。”
赵雾正犹疑着,副队自方走来,拿手在他眼挥一挥。
“老麦。”赵雾一张口,叫了副队的姓,“你看我,帅吗?刚刚那一扑的英姿,扑了你里吗?”
“……”副队望着赵雾,脸横横竖竖,只写了一句。
好恶哦……
*
众人收队回警局。
那位代替罗穗来拿快递,警察叫了拔足狂奔,而坐在审讯椅子的男人的基本资料,到了众人的案头。
黎克,男,1990年生,今年26岁,初中文化,祖籍西北,来琴市讨生活已经讨了10年有余,未成年就到了这座城市打拼。
这个世界不公平,同样初中文化,有人两三年就打拼出来了,豪宅住着,豪车开着,而绝大多数人呢,越打拼,越在个团团都是透明墙的小圈子里转不出来,城市再大,没他的一块地,好房再多,没他的一扇窗。
黎克换过不工作,社保记录就有什么建筑工人,洗浴中的门童,外卖,快递员,现在正在一家火锅店当服务员,这份工作对久,做了三年了。
“他的住址找出来了吗?”赵雾问查资料的人。
“租房网络里没有记录。”查资料的摇摇头,“可能没去登记过。用这个号码查过快递,他喜欢寄件填菜鸟驿站,没有具体门牌号。”
赵雾低骂了一声。
这能够理解,自从这位黎克来到警局后,无论警方怎么说说什么,他都始终保持沉默,摆明了车马要保护背后的罗穗。
而罗穗现在过来拿个自己重视的快递都能绕这么大一圈,可见已经是惊弓之鸟,如果他们在黎克身浪费多的时间,罗穗必然再度逃跑……
“手机呢?”赵雾再问,“运营商能查移动轨迹吧。”
“和快递一样,只有一个大概。”大家叹气。
“赶紧让技术加紧把手机给我开机了,里面一有什么重要线索。”赵雾大吼一声,挥手让手下跟着圈的范围去蹲人,别的继续想办。
刑警组的人各自忙碌着,纪询则挑了个好位置,坐在单向玻璃外,盯着黎克看。
“看什么?”霍染因问。
“看这小伙子得挺帅的。”纪询。
“……”霍染因。
“不是贫。”纪询一笑,“我是在想,黎克是怎么和罗穗认识的。无论从阶级、文化程度、生活范围来看,黎克和罗穗的活动圈子都有差异。罗穗认识他的概率其实挺低的。”
“网络。”霍染因吐出两个字。
“唔,确实,网络将所有不认识的人联络在了一起……”纪询,“但他的经济条件,能够三不五时的给罗穗送礼,又时不时邀约旅游吗?”
“说等于做吗?“霍染因反问纪询,“罗穗的同事和经理均说罗穗工作努力,换而言之就是罗穗很请假;那么k说再多次旅游,他不用为‘旅游’这件事而买单;再说,你觉得服务生的工资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