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在警局的小院里偷得半刻喘息功夫,相携回到办公室。
今天针对郑学望的调查收获少新的消息,接下去的调查方向也跟着做一定程度的变化。
首先,对于陈家和、曹正宾、孟中海这个涉案人员的关注还得继续,只是曹正宾和孟中海人,离开得早,行踪隐蔽,目前警方还没抓到他们的马脚。只陈家和,在监控里『露』头,查监控的警察正沿着这条线加紧追踪。
其次,郑学军的死亡情况必须弄清楚,如果20年前的打架斗殴人员真的涉及到陈家树,那么也许,这个案子的真相真如纪询的直觉,是郑学望所做。
对于这个关键的线索,霍染因本亲自追踪,但是思索片刻,还是安排给文漾漾与谭鸣九,让他们一面搜集当年涉事人员的资料,一面走访调查,同时也忘抽时间再度探访王桂玉,看看她是否遗漏或隐瞒什么。
最是霍染因打算亲自和纪询调查的东西——
郑学望和许信燃的牵连,郑学望口中提到的鹃山赌场。
谭鸣九对给自己和文漾漾安排的工作没意见,但疑问。
“赌场必要查吗?”谭鸣九抹把脸,“案子查到在,重点还是很明显的,毫无疑问,郑学军,郑学军是郑学望的理由和动机,我们弄清楚这个,这案子水落石出。至于郑学望是是参与赌博,他赌博的场地在哪里,这是我们的事,是隔壁治安大队的事。”
“说得理。”霍染因点头。
“那——”谭鸣九。
“那还是要查。”纪询姗姗来迟的声音盖谭鸣九。
“给我个理由?”谭鸣九。
“直觉。”纪询吐出字,杀伤『性』极大。
靠!
谭鸣九给纪询一个中指,人说直觉可怕,纪询说直觉可怕,纪询的直觉和电视里的赌神一样,赌神十赌九中,输只输在无伤大雅那一关;纪询呢,十觉十中,虽然中途免要走些弯弯绕绕崎岖平、乃至悬崖直跳的路,但最都成功地通向终点站。
很神秘,很玄学。
只能说,是个狠人。
办公室里没人疑问,虽说星星挂着,月亮缀着,早到下班时间,但大家还是埋头档案,努力工作,刑警的工作毕竟和的工作太一样,人命关天,多做一点是一点,早破一日是一日。
查资料的事情,纪询是很急:“我出门晃一圈,顺便给你们带饮料,你们要喝什么?”
“咖啡。”xn
办公室里的社畜给出非常统一的答案。
纪询耸耸肩,出门,片刻回来,手都拎东西,左手是一袋子的热咖啡,放在茶水台上供大家自取,右手则是个透明的保温杯,里头红的枸杞,黄的菊花,因刚刚泡下,在水中冒着小小眼——一壶枸杞菊花茶,被纪询递到霍染因的手边。
霍染因没自己的办公室,他站在外头的大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随『性』靠在窗台边沿,专注工作。纪询递水来的时候他没在意,直到水杯到嘴边,才感觉到对劲,先看一眼透明保温杯,再将讶然的视线投向纪询。
“清热明目。”纪询,“也养身。”
如果办公室里其他喝咖啡的人听见纪询此刻对霍染因说的,恐怕会冒出很多小问号。
合着只霍队需要清热明目兼养身,我们都需要?
还好,大家都专注干着自己的任务,没人多注意他们。
“谢。”霍染因。
“真客。”
纪询回答,往霍染因身旁站。他在计较着自己的站位,能靠得太近,太近人一眼觉得奇怪;但又靠得太远,忙的时间里还好,来及去,但等稍稍闲下来,思绪能从纷『乱』的线索中抽离,身体立刻感觉到来自霍染因的引力。
吸引他往霍染因身上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纪询注意到霍染因的视线又落到自己身上,是他的小动作引人注意吧。
他和自己的身体感觉拉锯着,抽空说一声:“你看你的文件,管我。”
我隔空贴贴你,贴完做正事……
霍染因忽然竖文件夹。
摊开的文件夹,他侧头吻上纪询。
很短,很浅,又很甜,很美。
一对情人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在忙碌到让人几乎无法喘息的空隙里,偷空的亲昵如流星划夜般刹那短暂,但炫光的余波,久的闪耀、轻颤,摇动心的宇宙。
*
由郑学望牵扯出的许信燃与赌场中,纪询和霍染因简单讨论,确定:妨先试着找找赌场所在。
但是郑学望前往赌场的次数少,从他那里得到太多确定赌场所在地的直观线索,人的目光自自然然地转移到许信燃身上——相较郑学望,许信燃流连鹃山钓鱼的时间得多,再考虑是个老赌鬼,合理怀疑,他们都在一个赌场赌博。
这样,找到赌场的希望可以暂时锁定在许信燃身上。
要突破许信燃,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纪询拿起之前警方收集的关于许信燃的资料翻看:
资料显示,许信燃虽然深陷赌博的漩涡,但他的社会地位,济状况依然稳固,同事对许信燃没什么恶评,领导也认可许信燃的专业技术,非常器重许信燃。
“从这些来看,郑学望和许信燃还挺相似的。”纪询嘀咕一声。专业关,领导器重,同事认可,还都是外科手术医生,“还都赌博。”
“恐怕这是他们要吸纳的人。”霍染因难得说个冷笑,“贩卖器官的既然一条龙到手术这一步,总要吸纳些技术关的医生,做黑手术的时候才放心安心,免于医闹。”
理还真没错。
纪询继续往下翻,离开工作范畴,来到私人领域,许信燃和郑学望的差异出来。
郑学望未婚,目前来看也没感情纠葛;但许信燃婚且在年前离婚,个八岁的儿子,叫许锐,目前跟着前妻生活。
除此以外,许信燃的除上班之外的日常活动,并没太多花哨之处。
国内的医生本来忙,许信燃作为大医院的主治医生,空闲时间少,每日餐都是在医院的食堂里解决,除此以外,是每天晚上的回家和每个周末的去鹃山钓鱼——换而言之,是个除上班下班便去赌场赌博的男人。
“从上回的询问中许信燃的表来看,许信燃是在意孩子的。”纪询说,“这和询问警察的法正好谋而合。毕竟在警方看来,虎毒食子,再是游走于犯法边沿赚黑心钱的人,在碰到自己家人的时候,总会找回些未曾泯灭的良心。”
“只是看起来。”
“对,只是看起来。”纪询,“许信燃抓中你们‘突破罪犯心理防线’的错觉,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请来律师,要的东西仿佛拿到,面前的人再也没价值,警方当然和律师和法律打交,所以让许信燃轻轻松松地走……这是他的狡猾之处……他完全拿捏住你们的心态,却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是他们的心态。”霍染因的口里,突然添些兴。
“嗯?”
“当时我觉得对劲。”霍染因表态。
“嗯嗯。”纪询窥见男朋友藏起的心思,忍着笑,赶紧顺『毛』『摸』,“我明白,失误都怪那些『摸』鱼的预审,你是心杀贼无力回天,要是换成由你直接对上许信燃,肯定英明神武地将他切瓜砍菜,直接处理。”
看霍染因的表情,他舒服。
人说个笑,打起点精神,再继续分析。
“如果许信燃在意的只赌博和钱,那么要从他这里得到赌场所在地的线索,困难。”
这个理很简单,许信燃要赌博,会轻易出卖赌场。
其实除突破许信燃之外,还个办法,是直接在鹃山蹲守,跟踪从郑学望所说饭店里出来的车子。只是一来知赌场工作日是否开门,如果开门,调查时间便拖得漫;二来鹃山在宁市郊区,又在山上,车流人流都多,警方的盯梢跟踪成功的可能『性』低,打草惊蛇的可能『性』。
“许信燃虽然狡猾……但也全是坏事。”纪询思忖,“至少他会多多留心路上情况,全封闭的车厢骗得人,未必骗得他。无论如何,空没意义,还是先见见和他关系密切的人吧,比如他的前妻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