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了解法?”许信燃冷笑。
“一个小招呼而已。”霍染因开口,“之前你向警察了个招呼,现在警察向你个招呼,礼尚往来。”
许信燃迅速沉默下去。
纪询发现,刚才控制着许信燃情绪已经消失了,他正在思考。
感情让他做了最后一点有良心事情,但良心并不时时刻刻在他体内运转。现在控制他大脑,利弊权衡。
这种权衡纪询和霍染因有利。
因这一次,他们不了抓许信燃而来,他们了从许信燃口得到消息而来。
——只要让许信燃明白警方并不能被他玩弄于鼓掌,只要让许信燃感觉到危险,许信燃就会选择『性』地出卖他觉得能出卖东。
这一出卖当不了他孩子,了他妻子,了他那点微不足道良心。
这只因他感觉害怕。
他开始努力自保,恰如壁虎,断尾求存。
“警方到底想知道什么?”终于,许信燃抬头,问一次。
这一次,他态度冷静,表现出了商量沟通意思。
“鹃山赌场。”霍染因说。
*
几人在具体说案子时候换了个地点,换回了霍染因车子。这里既隐蔽又安全,不虞许信燃逃跑,不虞有人偷听。
“你们什么想要了解那家赌场?那不治安大队事情吗?怎么轮不到刑侦组来管吧?”虽许信燃心理防线已经被突破,但看得出来,他还想挣扎一下。
“问你就说。”副驾驶座椅子放下来了,纪询双枕在脑后,躺在椅子上,自下而上看着天花板,懒懒说,“你要想彻底做个我们线人,将功补过红心向党,警方办案想法倒可以和你说一说……”
许信燃立刻闭嘴。
线人不什么好做工作。
他还不想因一点点好奇就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
“鹃山赌场……我想你们说应该来福赌场。”他整理思绪,“平常不开,周末开。但不每个周末开。大体上来讲,一个月会开3-5次,准备开前一天晚上,会发暗号到你机里通知你。”
发暗号这个事情,郑学望交代了。
只郑学望毕竟刚刚参与赌博,来福赌场了解程度比许信燃少多了。
“谁和你联络?”霍染因问。
到坦白时间了,许信燃不遮遮掩掩,大方地开微信界,指出其一个联络人。
霍染因接过来看了,联络人id“鹃山老渔”,和许信燃交流基本上:
“老弟,湖里又放鱼苗了,来不?”
“老弟,上午有人钓了十斤重老虎鱼,这运气,绝了,全场哗,你有时间就赶紧过来,『摸』个鱼尾巴沾沾彩头。”
“许久没见了,老弟工作忙吧?抽个时间过来,哥哥请吃饭!”
从表现上看,这些就个正常渔友给许信燃发消息,但显,所谓“渔友”,不过赌场掮客。
许信燃这些暗语稍作解释:“十斤重老虎鱼,指有人在赌场了老虎机大奖,这种气很少有,一般出了,大家会想要赶紧去赌上一,沾点运气。”
“我有一个问题。”纪询目光突地一斜,从直视车顶变成看向许信燃。
“什么?”许信燃倒挪了挪眼神,不愿与纪询视。刚才纪询“卑鄙”给他心灵留下了一片阴影。
“你平常用百度吗?”
“用。”许信燃,“怎么了?”
“就没有搜过‘老虎机陷阱’这种关键词?”纪询费解。
实际上,老虎机、游戏机,所有类似机子陷阱一模一样:它们出奖概率,后台可以直接设置。赌场想什么时候出奖,就什么时候出奖。
不独老虎机,其余美式□□、二十一点、骰子等等好,能暗藏花样。
十赌九输什么?因赌场永远在作弊。
你以在和赌场同桌竞技,实际上赌场看你待宰羔羊。
想肥想瘦,想什么时候宰,由他定。
“……”许信燃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这些吗?他当知道这些。无非瘾上了头,就戒不掉了。
“赌场在哪里?”霍染因没有兴趣许信燃赌博心路历程,直接问重要事情。
“我……”
许信燃才说了一个字,纪询已经替他补充后。
“不要说你不知道。按照你『性』格,路悄悄走过不止一趟了吧。”
“……确实。警官你真了解我。”许信燃笑笑,“没错,虽车厢全封闭,但还有很多细节可供挖掘,出于一些好奇,我私下走了不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