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针陈家树的调查,依没有更新的进展。
夕阳像是逝去了氢气的红『色』气球,沉甸甸缀在城市尽头的山峦间,消加一丁点力道,它就会一骨碌往下砸。
砸到哪儿去?
也许砸到人的心里去,砸出一片四散弥漫的阴霾。
“陈家树真的藏得那么好吗?”漾漾在没有头绪的调查间隙里发出一声叹息。
这缕叹息和心头的阴霾缠绕在一起,变成无从发泄的忧郁。
于警察而言,最忧郁的事情也无过于见着了罪犯,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将绳法了吧。
“按来说,这不应该。”谭鸣九接上话,一连几天高强度又没有尽头的证据收集,让平常活蹦『乱』跳的话唠也开始没精采来,“凡是做过,就有痕迹。何况陈家树做的不是小事情,中间有太多的环节和太多的人参与,怎么想我们都应该拔出萝卜带出泥,整条线都给它切瓜砍菜的起出来了。”
这论调在这些天里,谭鸣九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也许最开头是蕴藏着些许困『惑』,但到了后面,经变成半点不新鲜的抱怨。
抱怨的话砸下来,也没在一潭水的办公室里砸出什么涟漪。
倒是窗外的夕阳彻底落下,黑夜像他们心中的阴霾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泛上来。
办公室里突变得没有人说话了,周围落针可闻,这寂静持续了几秒钟,谭鸣九扫兴说:“算了,去吃饭吗?吃完回来继续加班。”
话音才落,漾漾给了他一个眼『色』。
他顺着看过去,看见队长办公室里,双手抱胸,肩膀抵着座椅,面朝电脑的霍染因。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下午开始上班起,霍染因就是这个姿势了,不,仔细想想,今天早上,乃至昨天,似乎都是这样的姿势。
除了老调重弹的“敬业”感慨外,这一动不动的模样,都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呆在里头震慑他们的雕像。
他眼神和漾漾交流。
霍队最近压力也大吧。
很大,今天两队长都因为进度慢被周局骂了。
哪来的小道消息?
一支来的,保真。
周局那机关枪突突一样的骂人……还好霍队不喜欢骂人,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时没事,有事时候,方那双眼睛一扫过来,跟开足了『性』能的冷库一样,一眼把你冻在当场。
谭鸣九心有戚戚焉,逐渐挤眉弄眼起来。
虽进度慢了……但急也急不出个所来,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饱饭心情好,你去叫霍队吃饭吗?
不敢。你去。
我也不敢。
两人面面相觑。
漾漾迟疑道:“要不……纪老师来劝劝?”
“是啊。”谭鸣九琢磨,“老纪呢?”
这一声没唤来远在福省的纪询,唤来了霍染因。
仿佛一个眨眼的时间,霍染因便从队长办公室,瞬移到了谭鸣九面前。
“霍队。”谭鸣九吓了一跳。
霍染因开投影仪,见屏幕一闪,赤|『裸』的女体出现在众人眼中。
冷不丁直面这冲击,漾漾的脸霎时红了,但她的嘴张开,最先脱口的却不是一声惊呼,而是案子:“这是存在陈家和手机里的□□吧。”
“没错。”霍染因见地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被鼓励到,漾漾说地更加顺畅了:“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家和手机里一共存有三□□,都有应的购买记录。这个……”
她顿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