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真的很想向小学生学习,主动上门找公安同志帮忙!
可残酷的现实摆在了姜萱眼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派出所冒头。
这个年代有敌-特分子,公安同志见了可疑分子都要抓起来的。
姜萱是黑户,又拿不出介绍信,又没法解释自己的来历,敌-特的帽子妥妥地就能扣下来了。
那可太冤了。
姜萱心累地叹口气,拿着树枝蹲在角落画圆圈,眉头紧锁,面色发愁,开始认真思索,计划着接下来的打算。
姜萱是黑户无疑。
姜萱有一个十立方米的空间,长宽高约有2.1544米,这是当年高中上实验课闲得无聊,拿着米尺、螺旋测微器、游标卡尺量出来的精确数字。
空间是姜萱八岁那年高烧之后忽然出现的,是一个秘密。姜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空间里装的东西不多,水果沙拉,薯片饼干话梅,角落孤零零放着两箱奢华极臻纵享丝滑的、巧克力雪糕……还有几件衣裳,两把防身用的枪,一个尺寸小巧的弓-弩。
没错,空间里的东西时刻保鲜,保冷保暖,放进去是冰冷的,三个月后拿出来照样冒着白茫茫的冷气。
姜萱是把它当成移动冰柜用的。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当事人很想回到案发之前,飞奔着跑到超市大采购,精米白面十几袋的买,非要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才能罢休。
姜萱抱着脑袋使劲懊悔。
首要之急,她需要钱,需要一个暂时住的地方。
这个年代禁止私下倒买倒卖,但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总有黑市的存在。
姜萱想赚钱,把空间里的水果沙拉和薯片拿出来换钱也不现实,卖巧克力雪糕更不行了。
那能拿什么换钱?
姜萱低下头,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瑞士梅花表,1936年产的,算是老古董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买。
郑西洲阴着脸,姜萱瞅了瞅他的脸色,难得主动下厨,蒸了两小碗鸡蛋羹,顺便蒸了两个红薯,又是白开水煮菜,最后搬出橱柜里的泡菜坛子,舀了一小碟泡菜。
郑西洲:……
姜萱把鸡蛋羹摆上桌,没有底气地说:“凑合着吃吧,我真不会做别的了!”
郑西洲淡定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拿起筷子挑了一根白水煮菜吃。
吃完饭,还是他主动收拾碗筷的。
姜萱想多烧点水,今晚擦擦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抓紧时间洗了,明天还要穿出去找工作呢。
添柴烧水是郑西洲忙活的。
那个漆黑的、笨重的烧水铁壶,又烫手又沉重,姜萱真不敢碰,生怕一个没抓稳,不小心把自己烫伤了。
这个年代被滚水烫伤了,十有八.九要留疤。
幸好郑西洲生气归生气,倒也没让姜萱碰这个,全程守着灶台烧水,然后拎着两个沉甸甸的暖水壶进门。
刚走进卧室,姜萱脚步踌躇,厚着脸皮问:“你有崭新的新衣裳吗?最好是没穿过的,衬衫背心什么的,都行。”
郑西洲闻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姜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穿着宽松的短袖长裤,衣领宽大,抬手便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他眼眸低沉:“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萱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要擦澡吗?今晚准备把这些脏衣服全部洗了,可是没有换洗的干净衣裳……”
“你想借我的衣裳穿?”他淡淡地问。
姜萱合掌祈求:“拜托!有没有新的?你没穿过的那种?”
郑西洲:……
郑西洲喉结滚动,面无表情,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没穿过的背心,一条军绿色工装裤。
“裤子我穿过一次,洗干净的,没别的了。”
姜萱也没别的选择,只能皱着眉忍了。
郑西洲忽然咳了一声,“你有换洗的贴身衣物吗?要不要借我的?”